他二話不說,立馬把她攔腰抱起快步的往車子那裏走,臉上的緊張絲毫不加掩飾。

簡思弦推他的胸膛。“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不要你管我。”

“閉嘴!”厲景川生氣的冷聲呵斥。“生病的人沒有資格說話,你好好讓我抱着就可以了。”

簡思弦聞言卻哇的一聲哭了。委屈巴巴。眼淚汪汪的看着他,“你兇我,嗚嗚嗚你竟然兇我……”

生病的她。此刻已經沒有了那滿身的刺,有的只是脆弱,她只知道這個溫暖懷抱的主人。在前不久譏諷她是個洩欲的工具。她很難受。

厲景川心下一軟,把簡思弦塞進車子裏,系安全帶的時候小聲地說道:“抱歉。我不想兇你。誰讓你不聽話。”

估計是發燒燒糊塗了。簡思弦這會兒變得幼稚起來,聽到他這麽說。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哼。我才沒有不聽話,是你欺負我,你罵我……”

“嗯。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我不相信,男人的話都不能相信。”

厲景川眉頭一挑,“這句話你聽誰說的?”

“雨霏說的。”簡思弦直接就把閨蜜給出賣而不自知,還興沖沖的繼續往下說:“雨霏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只會惹女人傷心難過,尤其是你厲景川,最不是個東西了,我要聽雨霏的,放棄你這個歪脖子樹,去擁抱整片森林呵呵。”

不是個東西?歪脖子樹?整片森林?

厲景川額角青筋跳得厲害,一抽一抽的,心裏的怒火就要想一口壓力過大的鍋爐一樣即将爆炸,他陰森森的看着這個燒的神智明顯有些不清楚的女人,最終還是把火氣給強壓了下去。

“臭女人,燒死你算了!還有你那個朋友,給我等着!”

咬牙放下這句狠話,厲景川回到駕駛座後,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

哎,口是心非的男人啊,嘴上說着讓人燒死,身體卻這麽不誠實,原來竟是個反差萌麽?

……

“醫生,她怎麽樣?”

“已經在退燒了,把這瓶水輸完就差不多了。”

“好,謝謝醫生。”

送走醫生後,厲景川關上病房的門走到病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床上女人的額頭,發現的确在退燒了,心裏松了一口氣。

床上的女人臉色透着病态的白,眉目緊鎖着,一看就睡得不好,不知道做了什麽噩夢。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外面下着雨,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厲景川慶幸的同時也很後悔,慶幸的是自己最後還是回去找她了,不然現在她是什麽結果,他不敢想象,後悔的是他當時脾氣上來了,真的就把她丢在了路邊自己走了。

想到這兒,厲景川煩躁了揉了一把頭發,柔順有型的頭發被他揉的亂糟糟的,卻絲毫沒有破壞他的俊美,反而讓他少了一絲冷厲,多了一抹柔和。

他握住簡思弦沒有打吊針的那只手貼在臉頰,滿懷歉意愧疚的低聲說話,似說給自己聽,也似說給床上的女人聽,“對不起時光,我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脾氣,我有焦躁症,我受不了你那麽在意別的男人,我生氣,我妒忌,我甚至想殺了那個男人,可是我……對不起,對不起……”

把額頭埋在簡思弦的手心裏,厲景川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情緒很崩潰。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手機鈴聲,把病房裏的悲傷氣息被打破了。

厲景川拿出手機一看,臉有些發黑,下一秒就把電話給斷了。

但是沒過多久,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厲景川不耐煩的接通了,語氣淡淡的,“有事?”

“景川,你在哪兒?怎麽還沒回來啊?”電話裏江清柔柔的聲音響起,帶着一抹擔心的口吻,絲毫不提剛才電話被挂的事。

“不回去了。”

“怎麽了?那你住哪兒?”

厲景川剛要說話,突然電話裏傳來一聲尖叫,他眉頭擰得更緊了,“你怎麽了?”

倒不是關心江清出了什麽事,而是擔心他的房子啊。

“出……出事兒了,景川你快回來啊,我好害怕……”江清的聲音帶着哭腔,毫不掩飾的驚恐和害怕讓厲景川更為狐疑發生了什麽。

但是……

看了看病床上還沒醒來的女人,他真的無法放心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裏。

“說清楚,到底怎麽了?”厲景川加重了音量。

江清抽噎的回道:“我……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景川你快回來吧,你回來就知道了,我好怕啊……”

說完,等待厲景川的,就是已經跳回了主頁的手機頁面。

電話被挂斷了,厲景川捏緊了手機,心裏天人交戰着,糾結到底該不該回去,想了想,最終他還是解決回去看一眼,如果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他在趕回來就行了。

打定主意,厲景川雇傭了兩個護理,讓她們照看一下簡思弦,如果醒了就給他打電話,然後留下電話號碼看了一眼簡思弦後,拿着外套大步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厲景川把車開得很快,一個小時的車程被他生生提前了半個小時回到了公寓。

他打開門一看,客廳裏一切安好,完全沒有發生過什麽的情況,下意識的他陰謀論了。

客廳裏空無一人,靜悄悄的,但燈卻開着,江清人呢?

厲景川走到自己的房間開了門,走進去後打量了一圈,發現也沒有發生什麽的樣子,這下子他怒不可遏,已經完全确定自己被騙了。

“江清!”他咬牙切齒。

“景川你叫我?”

身後貼上了一具柔軟的女性身體。

厲景川僵直了背,兩側的手捏緊了拳頭,“松開。”

“我不,景川你去哪兒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江清溫柔的說着,但話語裏卻雜夾着幽怨。

“所以你就把我騙回來?”厲景川聲音冰冷,深邃的眼眸裏卻湧動着暗流,讓人見了發憷。

但他是背對着她的,所以江清沒有看到。

她松開抱住他的手,嬌嗔的說:“我也不想的啊,我只能那麽做,不然你肯定不會回來,景川,你轉過來看看我好嗎?”

厲景川沒有動作,依舊那麽站着,眼裏的暗流越發的濃郁了。

江清嘆了口氣,眼眶紅紅的,很是傷心的咬唇,“你在怪我?”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麽做的後果?”厲景川的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來其中有沒有摻雜什麽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