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麽還不見人影啊?也不知打到哪兒去了?”雁翎子着急道。

只聽呼呼風聲,兩個身影從天而降,齊齊落入庭中。雁翎子急忙奔上去道:“誰贏了?”兩人不覺都是搖頭。

雁翎子跨下臉來,道:“這可怎麽辦?”

伊娜爾确實有些不解道:“剛才不是說,只要和他打一架就不再追究了,并未說一定要贏啊?”

這本來是一句耍賴撒嬌的話,可是被她如此認真嚴肅地說出來,大家居然也都不覺得好笑,似乎本該就是那樣的。

江湛啞口無言,嘆道:“好,好,好,我認栽了。我往後可以不追究了,反正是那個家夥不守軍紀溜出軍營喝酒鬥毆,按照軍法一百軍棍挨下來不死也成殘廢了,罷了,罷了!”

說完竟然兀自轉身而去,墨藍色的衣角臘臘當風,轉眼間就消失了蹤影。就跟他忽然出現一樣的悄無聲息,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原總管,您答應的,現在該怎麽辦?”伊娜爾問道。

原總管仍是一臉和氣的笑,心中卻沒有一絲的不甘,畢竟,自己扣押洛迦王子,也不過是借題發揮,還了別人的人情,再來此事畢竟與那個人有點關系,所以他遲早會現身的,如今既然已經見到了,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于是擡起頭道:“咱家說話算話,雪聖女請稍等,待咱家修書一封。”說罷在幾名下人的陪同下轉入了內堂,過了一會兒有人捧着一個金漆盤子出來了,盤中放着一封書信和一面腰牌,說是直接可以去天牢接人了。

伊娜爾雖然覺得事情太過順利有些疑惑,但還是謝過接住,随後便在原總管屬下的陪同下去了刑部。

那封信投進去之後沒過多久就出來了一個官兒,那個官員對他們很是恭敬客氣,直接引他們去了天牢,自有人出來接見。

伊娜爾将令牌交出去讓其驗收,确認無誤之後那個刑獄官對牢頭吩咐道:“原總管有令,洛迦王子乃失手誤殺,況且此厮身為軍官,已然犯了軍法戒律,實屬該死。可是洛迦王子卻也觸犯了大唐律法,俗話說入鄉随俗,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三十大板,即刻放回。”牢頭躬身聽命,然後下去了。

伊娜爾一驚,道:“怎麽還要打?原總管沒有說啊?”

刑獄官忙賠笑道:“信上是這麽說的,畢竟這事在大唐,原總管就算是有心想幫,那也不能太明顯啊,不然這日後怕是會給人诟病,所以還請姑娘諒解。”

伊娜爾心想也是,畢竟是在別人的地方,況且他自己也真的有錯,只要把人放出來就好了,以墨夷的身板,三十大板不是什麽問題吧?

她在外面站着等候,雁翎子卻早就忍不住跟着牢頭進去了。

這裏把守的很嚴,防禦措施也是固若金湯,雁翎子心裏不由得慶幸,之前自己還和幾個護衛商量着實在不行就劫天牢,幸好後來冷靜了下來,不然的話這會兒早就在奈何橋上報道了。

這雖叫做天牢,卻實在是暗無天日。

獄卒提着燈籠在前面走着,東拐西轉的雁翎子都有些暈頭轉向了。甬道狹窄而漫長,兩邊都是牢固的鐵門,想來是關押着重犯吧?

她正胡思亂想之際已經到了,擡頭一看不由得撲了過去,抓着鐵栅欄大叫:“殿下,殿下,墨夷殿下!”牢房的天窗裏透出些許光亮,雁翎子依稀看見角落裏坐着一個人。

獄卒過去打開了門,她沖進去一看,正是墨夷,只不過卻在呼呼大睡。看來大概因為他的身份吧,所以在這裏并沒有受什麽苦!雁翎子不由得放下心來,俯下身輕輕搖了搖他。

墨夷睜開眼睛一瞧,不由得大喜過望道:“雁翎子,雁翎子,你怎來了?”雁翎子心下也很是高興,道:“我來接你回去啊!”

“真的?我可以回去了嗎?”墨夷激動的坐起來很是歡喜的叫道。

牢頭不急不緩的補了一句道:“先別激動,王子殿下,還有三十大板呢!”

“啊?三十大板?什麽意思?”墨夷困惑道。

雁翎子忙道:“沒事,只要打過了就可以走了,殿下忍着點!”

三十大板,不過是片刻的事,雖然挨着的人是墨夷,但是一邊的雁翎子卻是看的膽戰心驚,那樣的打法……恐怕都已經皮開肉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