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崇陽忽然一陣子心神不寧,雖說七點鐘是打過電話,她說和于小雅和瑞貝卡在一起吃飯,現在剛過十點,她應該還沒有睡。扔下鼠标,一個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
吃個飯而已嘛,八點鐘就應該回家了啊,難道飯後還有其他娛樂活動?可是,這麽晚了,依着她的性子,依着她的作息規律,該待在家裏,躺在床上,開着臺燈,翻着幾頁書,十點半一到,準時關燈閉眼了。
池崇陽撥了瑞貝卡的手機,鈴聲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瑞貝卡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帶着鼻音:“喂?哪位?”
瑞貝卡是存了自己的手機號的,那麽,她還在問哪位就是她喝醉了!
“是我,池崇陽。”
“哦,boss啊,金主啊!”瑞貝卡聲音妩媚放肆的很,池崇陽皺了皺眉頭,直接問:“阿凝,也喝酒了嗎?”
“她?你那朵清純的天山之巅的雪蓮花怎麽會喝酒?喝酒的都是我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傷心人啊,借酒消愁愁更愁,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凄凄,三杯兩盞,怎敵他晚來風急?”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原來醉酒後都是文藝女青年!
永遠不能和一個醉酒的人較真!池崇陽難得容瑞貝卡自言自語的把詩念完,才問:“你們什麽時候散的場?阿凝她回家了嗎?”
“什麽時候散的場?記不清楚了,反正是我們三個都醉熏熏的了,阿凝先送了于小雅,再送的我,她有沒有到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到家有好大—好大—好大一會兒了。”
“三個人醉了?除了于小雅和你還有誰?”
“李默啊!”
靠!池崇陽挂了電話,把手機砸在床上,雙手插着腰,來回踱了兩步,又拿起手機打過去,沒有人接,再打,還是沒有人接,再打,沒有人接……
難道在洗澡?那等等,池崇陽點了一支煙,燃盡,再點一支,燃盡,再打,照舊是沒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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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盯着手機,手機屏幕顯示着“老公來電…”,一會兒,黑了屏,又馬上亮了屏,還是“老公來電…”,黑屏,亮屏,“老公來電…”
接還是不接?這是個問題!
接,自己是個不會做僞的人,況且大馬路上的嘈雜,他肯定會聽出異常。
不接,他有可能知道這邊出了事情,也有可能以為自己睡着了,畢竟快十點半了。
楚凝遲疑間,那邊挂斷了電話,一條短信發過來:在忙嗎?我5分鐘後再打過來,如果你看到這條短信,先打給我,好不好?先打給我一次,我會很開心的,等你,吻你,愛你。
都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結婚才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原來對于這些豪門來說,戀愛也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這個大家長們嚴防死守,惟恐他們當年費勁心血打下的産業被別人不勞而獲了去。
可是,楚凝嘆息:我真沒有想從他這裏得到些什麽,除了愛!可是他确實買了好多件件五位數的衣物,六位數的車子,還總嚷着送七位數的房産。
手機又響起,五分鐘這麽快?楚凝盯着手機屏幕,看時間才知道只是過了3分鐘,接還是不接?他5分鐘都不願意等,這個暴脾氣會做出什麽事來?
猶豫間,鈴聲再次斷了,一條短信又發過來:“還在忙?在洗澡?是不是?一想到你在洗澡我都硬了,我們從來沒有試過鴛鴦浴是不是?下次在裏面做,好不好?”
一條短信又發過來:“都這麽晚了,你洗什麽澡?楚佳凝,你在搞什麽名堂!你是不是和李默在一起?!快點給我回電話!否則,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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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陽坐在酒店裏盯着手機,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靠!這個女人!”池崇陽怒火中燒,拿起手機撥給池崇銘:“哥。”
“阿陽。”
“哥,你在哪裏?”
“在家。”
“忙嗎?”池崇陽用的是問句,可是語氣迫切的讓人覺得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電話那頭的回答。
“有什麽事?”
“哥,請你幫個忙,你下樓去我家敲門,大聲的敲,不停的敲,看看那個女人在不在家?”
“嗯?”池崇明想說這樣不太好吧,可是那邊甩了句:“哥,快,我等你電話。”就挂了。
幾分鐘池崇銘電話打過來:“阿陽,沒有人來開門。”
“有沒有燈光?”
“沒有。”
“靠!”
池崇陽拿起外套拿起車鑰匙就走出來,出門給方晗打了個電話:“方總監,請個假,我明天可能晚點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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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池崇陽又給李默打了個電話,李默并沒有醉,還是清醒的,他瞬間接起電話,說:“你好,池少。”
“李默,你現在和阿凝在一起嗎?”
“你怎麽會這樣問?當然沒有!怎麽,她還沒有到家嗎?”李默聲音緊張起來,說:“阿凝,确實已經進你們小區了,我—保—證!我親眼看着她進的小區門!”
李默有些急:“嗯,”頓了頓,又說:“她真的進了你們單元!嗯,真的是進了房間的,我看見燈亮了才走的,8樓,她住在8樓,對不對?”
不似作僞,連尾随阿凝進了小區的事都坦白了!池崇陽“啪”的挂了電話,心裏放松了些:也許,手機關靜音了?也許,她只是太累,睡着了?
兩個半小時,池崇陽的車開進小區,對,他一路超速飙回來的。
擡頭,他家的窗戶确實黑漆漆的,也不奇怪,都半夜了,是睡了吧,就像昨天一樣。池崇陽拿鑰匙開了大門,還是放輕腳步,輕輕的去推楚凝房間的門,門開了,床上沒人。
開燈,床上是真沒有人!
池崇陽轉身去看主卧,沒人;書房,沒人;洗手間,也沒人!等等,洗手間的臺子上怎麽這麽幹淨?她的洗簌用品不見了!
再回她的房間,細看,才發現寫字桌面是那麽的幹淨,好似刻意收拾過的!打開衣櫃,她常穿的衣服都不見了,放內衣的抽屜是空的,收拾真是二淨!
“靠!在耍什麽把戲!”池崇陽一個電話飙過去,還是沒有人接。池崇陽喘着胸中的氣,呼着胸中的火,又發了條短信:“楚佳凝,你在哪裏?限你一個小時之內回家!”
又想想,覺得語氣太重,又發了一條短信:“阿凝,你在哪裏?我已經回來了,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等了十幾分鐘,沒有回音。
一屋子的燈全亮着,有些晃眼,又顯得空曠曠的,
池崇陽一股怒氣,再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又發了一條短信:“怎麽回事?!出了什麽事?!有事說事,不接電話算怎麽回事?我再給你打一遍,你要是不接,試試看!”
池崇陽再打,還是沒有人接。池崇陽這股氣堵在胸口,自己拍了拍胸,順了順氣,坐下來,仔細理了理所有的頭緒:收拾的這麽幹淨,看來走的是從容不迫的。楚凝出走無外乎兩件事,1,知道了他所有的計劃,負氣而去;2,自己家人找了過來,她是被逼離開。
池崇陽再次打給瑞貝卡,很快,那邊就傳來瑞貝卡慵懶的聲音,她貌似酒已經醒了,她說:“小爺,都幾點了?就算您是老板,也得讓員工休息吧?”
池崇陽問:“她,今天在辦公室有什麽異常沒有?”
“她?阿凝,哦,沒有啊,正常的很!”
“honey,whoisthat(寶貝,誰來的電話?)”瑞貝卡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純正的紐約口音,池崇陽很熟悉,脫口而出:“robin!”
“老板也管不了員工的私人生活吧!你放心,依我對她的了解,你做了什麽事她到今晚還是完全不知情的,不過我也警告你,若是哪天她知道了,你的日子,哼哼!真替你擔心,除非你對她只是玩玩,否則會有你受的!”瑞貝卡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又挂了電話。
“shit!”瑞貝卡罵了句,身邊的人已經被電話吵醒,他的兩只手都摸了過來,一只力氣很大,捏的她都有點疼了;另一只頻率很快,挑的她渾身發軟。紅酒的殘餘,對池崇陽的氣,對池崇陽的欲,身體的疼與癢,混在一起,瑞貝卡心裏罵道:池崇陽,你tmd的挑人精,什麽時候落在我手裏!她推翻身邊的人,騎了上去。
那就是自己的家人來找楚凝了!池崇陽得出了判斷,可是,只有池崇銘王禦邵北辰知道自己回國了,他們三個是完全可信的,到底是哪裏走漏了風聲?
缇娜!怎麽把缇娜忘記了。
池崇陽立刻出門,按了上樓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