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房芽擅長扮作柔弱,幾滴眼淚更是令她的演技逼真不已,皇帝當即憤怒下令徹查,最終查到了慧妃的頭上。
“慧妃,這次的事情,你作何解釋。”
皇帝坐在上座,表情嚴肅地質問着慧妃,這樣的口吻,是慧妃從未聽過的,起碼對她是如此。
她沒想到,要害的人沒害到,反而還暴露了自己,自她一生驕傲,倘若是栽在了這一次事件當中,只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并不知情啊,還請皇上明察。”別無選擇,她不能承認,只能極力狡辯。
樂房芽的肚子裏懷有皇室子孫,倘若樂房芽出事,就是一屍兩命。
将樂房芽納入後宮已經是破例地收回了一次聖旨,所以為了皇家顏面,樂房芽懷孕的事情,暫且需要壓一壓,尚未在宮中傳開,然而慧妃卻是清楚的,此次的事情又與她有關,皇帝很難不懷疑到慧妃的頭上。
“毒是我下的,和我家娘娘無關,我只是看不慣香妃娘娘的所作所為,明明都已經身懷有孕,卻還要進宮來與我家娘娘争寵,真是恬不知恥!”慧妃身後的一個宮女大義凜然的站了出來,似乎帶着一身正氣從容赴死。
一聽說樂房芽懷孕了,底下的衆多王公大臣都差異了,這香妃前不久被賜婚給司徒顯将軍,這剛被納入宮中來,怎麽就懷孕了,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一時之間,衆人議論紛紛。
慧妃原本緊握的雙手,這才松了下來,只是可惜了這麽個忠心耿耿的丫頭。
樂逍遙在一旁看的仔細,可真是一場好戲,只是好險,若不是有人暗中助她,恐怕此時她就已經成了樂房芽的替死鬼了,虧她還以為樂房芽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下手,竟沒有料到她走的是這樣的一步棋。
望了眼太子身後的覃霍元,樂逍遙心中仍舊有些後怕不已,她當然知道,那個暗中守護她的人,正是覃霍元,只是他是怎麽知道酒有問題的?
“你說毒是你下的?”皇帝望着那宮女,語氣頓了頓,私事被戳穿,不難看出,此刻皇帝十分地氣惱,“難道慧妃你就絲毫不知情嗎?”
話鋒轉向慧妃,已經有人為她舍身就義,她自然要将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才是。
“臣妾真的不知情啊皇上,再說了,香妃是臣妾的侄女兒,我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的親侄女兒下如此毒手呢?都怪臣妾管教下人不周,臣妾有罪,還望皇上降罪。”
語詞懇切,可饒是如此,也仍舊挽回不了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了,因為此事,令皇帝大失顏面,皇帝自然便将此事都歸咎在慧妃的頭上。
太子明珏和太子妃也面面相觑,沒想到大喜的日子裏,被人渾水摸魚發生這樣的事情。
皇帝環顧四周,方才嚴肅道:“今日是太子大喜之日,朕不希望發生任何的血光之災,來人啊,把這個宮女先押進天牢,擇後再審!”
一聲令下,那宮女立即被人拖了下去,樂逍遙望了望慧妃,不由得生嘆。
她雖可憐慧妃養虎為患,卻也生氣自己險些就成了這場鬧劇的冤魂。
“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敢口出狂言胡言亂語,做出如此惡毒行徑,慧妃,這就是你身邊調教出來的人。”未免事情鬧開,皇帝以那宮女胡說八道來搪塞過去。
“是臣妾管教無方,請皇上降罪。”
“罰還是要罰的,所幸沒有鬧出人命來,那朕就罰你即今日起,閉門思過一個月。”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皇帝到底還是小懲大誡。
“謝皇上,臣妾遵命。”慧妃咬了咬唇,沒想到最後卻是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倚在皇帝身側的樂房芽暗自壓下眼底的仇恨,沒想到這樣都讓樂逍遙逃過一劫,原本還想毒死樂逍遙陷害慧妃,如今看來,只能另尋良機了。
說來也是巧合,要不是香茵撞見了慧妃身邊的宮女暗中下毒,她也不會識破慧妃的毒計,看來日後在宮中的日子還要更加小心才是。
宴席重新開始,一旁默默喝酒的樂岐山早已是後背涼透,一出戲,将他樂府中三個相關的人都扯了進去,好在最後的結局還不是太壞,他又如何看不出來這是一場陰謀,然而如今,失勢的是他的親妹妹,受寵的人是自己的女兒,這樣的局面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實在是令他難以判斷。
宴席結束後,所有人紛紛離去。
夜裏的風十分涼爽,月色也朦胧無比。兩排宮燈的官道上,大大小小的馬車往自家的府邸而去。
樂岐山和大夫人的馬車在前,樂逍遙的馬車在後,剛出了宮門不久,覃霍元就偷偷的潛進了樂逍遙的馬車裏。
“今夜,多虧有你,否則,我可能就命喪黃泉了。”
“傻瓜,我怎麽會舍得你死。”一把攬住樂逍遙。
“可你是怎麽知道酒有問題的?”樂逍遙擡頭皺着眉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冒險,沒這個必要。”
看着覃霍元嚴肅地表情,樂逍遙忽然覺得心頭一暖,在這個世界裏,能有一個如此待她的人,她何德何能,此生何幸。
“對了阿元,你的事,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有些線索了,只是暫時還需要你的金牌通行令,等我一辦完,就立馬歸還給你。”覃霍元撫摸着樂逍遙的臉頰,眼神裏有一抹樂逍遙讀不大懂的憂傷。
“傻丫頭,不管以後怎樣,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樂逍遙不知所雲,随即抓着覃霍元的手笑了笑:“有你在,你這麽會照顧人,我又怎麽會不好。”
覃霍元忽然将樂逍遙緊緊地擁入懷中,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樂逍遙耳旁回蕩道:“答應我,不管我在不在,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因為你有一點不好,我都會萬分心疼。”
樂逍遙甜蜜的靠在覃霍元肩頭,幸福的笑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