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景齊一腳踹開別院的門時,立即被一股惡臭襲擊的反胃。心中也更加的恐慌,想着樂逍遙,忙捂着鼻子扇了扇門前的蜘蛛網和灰塵。定睛一看,看到了那房梁上吊着的兩具屍體,屍體旁邊圍着許多的蒼蠅,那股惡臭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大姐……”
樂景齊想也沒想的,就以為那就是樂逍遙和倩兮,見此慘狀,竟連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都不由得吓的腿腳發麻,雙膝發軟的跪了下去,一手捧着腹,傷心并惡心的吐了起來。
聽到嘔吐聲的樂逍遙,努力的睜開眼看了看,看到是一個男子模樣的人,卻看不清那人是誰,只是道了一句:“救命”又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雖是一聲極為虛弱的呼救,可還是傳進了樂景齊的耳膜,樂景齊回過頭一看,原來在一頭的角落裏,還隐藏着兩個人。
樂景齊忙起身小跑過去查看,竟發現這才是樂逍遙和倩夕,大約是為了阻擋蚊子來咬自己的傷口,所以用稻草将自己和倩兮掩在了稻草下。
那吊着的兩個人又是誰?只因死者頗慘,加之過了幾天已是面目全非,實難辨別。
樂景齊來不及多想,見樂逍遙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衣不蔽體,忙将樂逍遙抱了起來就準備往屋外走去,而這個時候,秦易和樂景安也同時趕了過來,看來應該是寒秋水經不住恐吓而全招了。
事實上,速度之所以能這麽快,全是秦易的功勞,這也令樂景安不得不感嘆,怪不得秦易會是覃霍元的人,審案子、恐吓人這等事,辦的實在是超高效率,一點不帶磨叽。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不用通過寒秋水而直接找到這裏來,想必是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吧?”樂景安秉着個臉問向樂景齊,這兩兄弟平日裏關系也還算過的去,只是一牽扯到二人的娘時,關系就自然而然的顯得微妙起來。
“先救人要緊,倩兮那丫頭還在裏面。”樂景齊無話可說,現在除了先抓緊時間将樂逍遙治好外,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
樂景安瞪了樂景齊一眼,随後跟着秦易往裏面走去,當見到屋內的情景時,兩人都愣住了,只是胃裏上下翻滾不已。
不過這種情形對于秦易來講,也只是一會兒功夫就适應了,忙上前将倩兮抱了起來,要不是那些鞭子都是抽在身上的話,恐怕這會兒腫的早已認不出來誰是誰了。
很快的,府上的兩位大夫前來診治,可是都在看到樂逍遙和倩兮身上的傷後,嘶了一聲。
樂景安連忙緊張的問着:“怎麽了?”
其中一個大夫回答道:“下手之人實在是太狠了,大小姐和倩兮姑娘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深了,有些鞭傷甚至都傷到了骨頭,而鞭口上又有着極為濃重的辣椒水和鹽水,傷口清理起來不容易,想要恢複起來,更加是難,就算日後重新長新肉那也是奇癢無比,留疤也是肯定的了,而兩位現在都發着高燒,倘若再不及早救治,那就只能是活活痛死了。”
而這些,秦易從方才第一眼見到樂逍遙時,就知道了。
骨節仿佛被捏碎的聲音,是樂景安,他這個妹妹從小就命苦,沒想到時至今日了,還要落到被人欺辱到如此地步,小時候他沒能力保護好她,現在,他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能量來護她周全。
而一旁的樂景齊聽到這裏,也是透心的涼,甚至都在質疑自己方才先行通知他娘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
秦易更加是黑着臉,這件事情,是他對不起樂逍遙,并且恐怕還要繼續對不住她了,因為他不能把這件事情通知給覃霍元,要是覃霍元知道樂逍遙受了這麽重的傷,恐怕會心疼的瘋掉,更何況他最近正在忙着費心了半生的大事情,倘若此刻為了樂逍遙分心,對他自身來說是損失,對所有在背後努力了那麽多久苦心追随他的人來說更是噩夢,倘若覃霍元為了樂逍遙分心而誤了大事,恐怕想要要樂逍遙命的人就更多了,他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失職開脫,同樣也是為了樂逍遙,為了所有人,大不了等樂逍遙好後,他親自向她道歉好了。
“那還不趕快治!”樂景安憤怒地吩咐着。
正在兩個大夫有些束手無策,不知該從何治起的時候,秦易冷靜的開口道:“普通的救治恐怕是不行了,倩兮姑娘身上的肉已經出現了腐肉,不清除不行,清除又會很容易受到感染。”
“是啊是啊。”那兩個大夫連忙點着頭附和。
“立即叫人準備兩桶冷水來。”秦易對着樂景安道。
“還不快下去準備。”樂景安又立即沖着下人叫道。
“待會兒等水備好後,先往水裏放點麻沸散,而後将她二人分別放置,等着我回來,我先去醉香樓取些藥過來。”秦易對着那兩個大夫如是道。
“不知需要什麽藥,興許我們這裏有呢。”一大夫回應着。
秦易勾了勾唇冷笑道:“我秦某人配制的藥,天下無雙。”說着,就立即往門外而去,快馬加鞭地趕往醉香樓。
待秦易走後,樂景安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樂景齊,随即大踏步離去,樂景齊略一猶豫,緊跟其後。
果不其然,樂景安是直奔二姨娘那頭去,然而已經是人去樓空。對此,樂景安直接問向身後的樂景齊道:“你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樂景齊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興許是去哪個莊園玩去了。”
樂景安冷笑一聲:“那還真是巧了。”說完,也不再說其他,只是大踏步往樂逍遙房中走去,所幸樂逍遙院裏的丫鬟不多,消息并沒有傳到大夫人那裏去,否則還不知道大夫人看到此時此刻的樂逍遙會急成什麽樣子,可是長久住在家中肯定會被知曉,倒不如等樂逍遙傷口包紮好後,帶至別的莊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