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蛙聲一片,這樣的聲音令她覺得很熟悉,仿佛是在現代的農村老家一般。樂逍遙手握糕點思緒飛遠。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件披風落在自己的肩頭,回頭一看,原來是覃霍元,竟不知是在何時走到了身後。

“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覃霍元仔細的為樂逍遙将披風系上。

樂逍遙笑了笑,咬了一口糕點回過頭來:“沒什麽。”

“寶寶,你追我至此,是為了什麽?”

“不許說沒什麽。”見樂逍遙欲開口,又及時打斷道。

沒想到被猜中心思,樂逍遙只好重新組織着語言:“聽聞戰場上有鳳凰,好奇,所以想去看看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今日晨時你見我受傷,為何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樣?”

“我有嗎?”樂逍遙倔強的揚起頭。

覃霍元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又開始口是心非了。”

“本不願你來,不過看到你來了,心中雖生氣,卻也十分高興。能每天想看到你就能看到,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樂逍遙低下頭,猜不透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麽,可是被他如此溫柔以待,心中一片柔軟。

“餓壞了吧,随朕去用膳吧。”

“好。”

覃霍元從樂逍遙手裏接過糕點,牽着她那溫熱白嫩的手往營帳裏走去。

專門負責飲食的女士兵,依次将菜品擺放整齊。

飲食雖比不得宮裏的細膩,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味,尤其還有一味烤雞。

“這只山雞是他們在山裏逮到的,聽說你來了,就特意烤來給你吃的,你素來喜歡吃燒烤,來,嘗嘗看。”覃霍元扯下一只雞腿遞在樂逍遙嘴邊。

樂逍遙伸手去拿,卻被覃霍元躲開,再次放在她的嘴角,樂逍遙只好用嘴去咬。

“好吃嗎?”

“嗯。”樂逍遙點了點頭。

“都給你吃,長胖點,你最近清瘦了不少,等這場戰事結束後,朕就每日專心養你,将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那不就變成豬了嗎。”

兩人正在調笑,鳳鳶離突然在帳外求見。

“進來。”覃霍元正在為樂逍遙盛着湯。

鳳鳶離走進,望了一眼正在用膳的兩人,随後單膝跪地行着參拜。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平身吧,何事說來。”覃霍元将湯碗放至樂逍遙面前,卻遲遲不見鳳鳶離禀報,便心領回神的望了一眼低着頭的鳳鳶離。

随後起身對着樂逍遙道:“你先吃着,朕随後就來。”

“好。”樂逍遙點了點頭,沒有什麽是一只烤雞滿足不了她的,可是當覃霍元随着鳳鳶離一同走出營帳外後,她就遲凝了,有什麽話是不能當着她的面說的。

很快,樂逍遙将手中的雞腿兒放下,起身往營帳外走去,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一處營帳後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背影看起來格外熟悉,好似……司徒顯。

而他所朝向的方向,正是鳳鳶離和覃霍元所在的位置,他在偷聽?

“參見皇後娘娘。”有巡夜的士兵看到樂逍遙,行了行禮,而司徒顯的位置剛好能聽見,回眸一看,和樂逍遙的目光對了個正着,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顯早就聽說樂逍遙來了,卻一直找不到一個由頭得以相見,更何況,樂逍遙為什麽來,他似乎心中也多少有點數。

司徒顯距離覃霍元的位置有點兒遠,想來是不敢靠的太近,怕被覃霍元的內功識破。

樂逍遙卻是直接向覃霍元的方向走了過去。

“既然他想絕食,那就絕食好了。不過,他身處地宮,還能知道外面的消息,那些伺候他的人,該清理了。”

“是!”

鳳鳶離走後,覃霍元雙手負背而立,一陣熟悉的香味鑽進他的鼻翼,不由得勾唇一笑。

“寶寶,你的雞腿兒吃完了?”

“你怎麽就知道是我?”樂逍遙從一旁的大樹後走了出來。

“想要讓朕不發現是你,很難。”覃霍元挑了挑眉,随後又道:“怎麽好奇心那麽重,追出來幹什麽?聽到了什麽?”

“怎麽?難道陛下有什麽秘密是怕我聽到的嗎?”樂逍遙的五指在袖子裏緊緊地捏着,不知道為什麽,通過司徒顯的反應,她總隐隐覺得,方才覃霍元口中的那個“他”,是指的太子明珏。

“沒有,朕對你沒有秘密。”

樂逍遙直勾勾地盯着覃霍元的眼睛,仿佛想要探知他這句話的真假,誰知覃霍元卻畫風一轉,對她調戲道:“寶寶是不是覺得朕現在這副樣子,格外的英俊?”

無奈,樂逍遙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再不回去,飯菜可就要涼了。”

說着,轉身離開,覃霍元緊跟其後。

樂逍遙特地瞟了一眼方才司徒顯所隐匿的地方,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用完膳,樂逍遙打算到外面去消消食,覃霍元非要跟在身側。

“皇上忙了一天了,不用早些休息嗎?更何況,你還有傷在身。”

“無礙,朕只是想多陪陪你。”

“可臣妾只想一個人靜一靜,皇上有傷在身,還是好好歇息吧。”說完,樂逍遙走出了帳篷,覃霍元撫摸着自己的胸膛:“是挺受傷。”

“來人,遠遠的跟着皇後娘娘,務必保護好皇後的安危。”

“是!”守在帳外的一個士兵拱手道。

樂逍遙剛走出帳外,就聞得一陣深幽的笛聲,尋着笛音而去,只見一人正站在一處小溪邊。

天色太黑,樂逍遙從一旁的營帳旁抽了一支火把出來,尋聲而去。

越走近,才越覺得背影熟悉,原來正是司徒顯。

樂逍遙打着火把,靜靜地聽完,只覺得這笛音空洞,幽怨,意境頗有些像太子明珏。

一曲完畢,樂逍遙才緩緩開口:“原來是司徒大哥啊。”

司徒顯略微遲凝了一下,随後将手中的笛子收起來,單膝跪地拱手參拜着:“不敢當,末将參見皇後娘娘。”

“司徒大哥不必多禮,也不必如此生分。這麽晚了,司徒大哥還不休息,竟有如此雅興,在這裏望月吹笛,曲意悠遠,令逍遙不禁想起了明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