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聖女,王上有令,宣您進宮。”雁翎子走進來道。

伊娜爾回過神來,沉吟道:“你可知道是什麽事?”

雁翎子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估計也就是與殿下有關吧!”

梳洗更衣之後,雁翎子與兩名侍女送她到了王宮外,然後扶她下車。

“我在這裏等着,你去吧!”雁翎子見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安,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道。

看着那個嬌小玲珑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宮門後,雁翎子卻忽然緊張起來,說不出的心緒不寧,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半個時辰過去了,可是還沒有看見她出來,難道真的出什麽事了嗎?難道墨夷殿下又闖了什麽禍連累到她了?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是她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她愛着那個朝陽般和煦溫暖光彩照人的少年,同時也愛着那個溫暖安靜的少女,不管是怎麽樣一種複雜的感情,這一點卻是無可否認的。

大殿外的廣場空空蕩蕩,只有天風吹拂而過。伊娜爾站在宮門口眺望着辇道盡頭那緊閉的殿門,望眼欲穿。

終于,那緊閉的殿門無聲的開了。一襲單薄的白影緩緩自黑沉沉的大門裏走了出來。

雁翎子不由得驚喜交加,飛奔上去迎住了她。

伊娜爾的臉孔白如霜雪,一雙夜色般的眸子閃動着迷離的光,神情恍惚的朝着她走來。

“怎麽了?”雁翎子扶住她的手臂關切的問道,她能感覺到她像是忽然變得虛弱不堪。

“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來。”她滿是倦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雁翎子扶着她失魂落魄的往宮門外走去。

一定發生什麽事了,可是她卻什麽也不知道。

難道王上逼迫她做什麽?雁翎子心裏驚疑不定,既困惑又擔心。

夜裏,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雁翎子摸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被子,道:“你怎麽了?”

“我發了一個誓。”伊娜爾嘆了口氣道。

但是再問,她又什麽都不說了。

雁翎子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去洛安宮找墨夷,卻得知他明日也要去大殿,隐約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跷。

她将伊娜爾今日面見王上之後神色不安的事情說了,墨夷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

卻不知道明日大殿上會發生什麽事呢?雁翎子嘆了口氣,給她拉好被子,道:“別想了,不管什麽事,都是要面對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用蒼白無力的語言安慰她道。

第二日,墨夷來到大殿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

王座上坐着高高在上嚴肅威嚴的洛迦上,伊娜爾已經到了,就連很少露面的大祭司也出現了。

“兒臣參見父王!”墨夷走到殿中,單膝跪地行禮問安。

“我兒平身,今日宣你來,是有要事。”洛迦王語氣平緩,帶着一種不容置喙的堅定,随後道:“大祭司,煩請把我們的決意說給王兒聽。”

須發皆白,穿着繁複祭司法袍的大祭司點了點頭,對着墨夷說道:“殿下大婚之期已近,但是王妃人選尚未定,所以臣下們商議除了兩個決意,請殿下自己選擇。其一,殿下要問雪聖女是否願意。如果雪聖女願意,那麽我們可以破例讓她成為王妃,另選聖女接任。其二,無論如何,大婚之日殿下必須選一名合适的女子作為王妃,不得有誤。還有,如果殿下真的能與雪聖女結為連理,但雪聖女卻不得為正妃,因為她并非洛迦人,将來她的子嗣也不能繼任洛迦王朝的任何部落之主。”

墨夷先是一喜,繼而湧起了憤慨,厲聲道:“這不公平,為何伊娜爾不能成為正妃?為何她的孩子不能繼承他父親的部族呢?”

“殿下可有異議?難道殿下忘記了,王族血統的純正有多麽重要?”大祭司聲音微微揚起,帶着幾分的警告道。

墨夷正要反駁,卻感覺到殿中氣氛沉悶而壓抑,似乎所有人都用一種責備和警告的眼神望着他。

他擡起頭,暗道衆人神色凝重而肅穆,座上的父王更是神色冷漠如冰。他忙收起了不滿和憤慨。

在這樣的氣氛下,去向一個姑娘求婚,似乎有些詭異!但他還是緩緩走了過去,對着大祭司身側那個容顏似雪安靜如花端莊柔美的少女微微鞠了一躬,鄭重而有些緊張的問道:“伊娜爾,你願意舍棄聖女身份,做我的妻子,與我厮守一生嗎?”

他的話語令在場之人都有些奇怪,為何要把‘王妃’換成‘妻子’呢?還厮守一生?難道他不知道即便是答應了,她也不可能成為他的正妻,更不可能成為未來的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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