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來吧,太麻煩你了。”

王伯對着錦媚和氣地笑着,“說哪兒的話,你是客人嘛,去坐着就好,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莊明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拉着錦媚到餐桌旁坐下,“王伯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吧,老人家的話你也不聽了?!”

錦媚語塞,這是什麽話,他這邏輯!

王伯端着飯拿着筷子從廚房裏出來,邊走邊說:“小皓,今天早上的粥......”

王伯還沒說完,錦媚立刻從座位上蹭地起身,結巴着說:“那個,那個,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我們吃過飯後,明皓拉着我說事,我就忘記把碗洗了。”錦媚站在座位旁,一臉的歉意,莊明皓趕緊拉着她重新坐下,道:“都那麽熟了,王伯不會怪你的。你不也說了,是我拉你說事,你才忘了的嗎,就算要怪王伯也是怪我!”

錦媚又一次無語,她轉頭看着莊明皓,這個人哪裏還是她剛剛認識他時的模樣啊~如果說以前的他是沙僧的話,現在的他就已經是大師兄了,整個一猴精!

王伯卻還是笑着,很是開心的樣子,倒真像是兒子終于帶着女朋友回家給他看了,而且,還讓他感到十分的滿意那種。

王伯這才道:“是啊,姬小姐,小皓說得對。”錦媚敗了,王伯接着說:“對了,早上的粥和涼菜都是你弄的啊?”

錦媚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啊~”王伯發出驚呼,“我來的時候看鍋裏還有一些而且是熱的就盛來吃了,挺可口的,我這種老人家最喜歡了。”

錦媚這才發現王伯真是人老心不老,很是可愛,只好輕聲說到,“你喜歡就好。”

“那個,”王伯又問:“上次的粥和小菜也是你做的吧?”

“嗯?”錦媚疑惑。

“就是那天,我第一次叫你來我家的那天早上你煮的粥。”莊明皓在一旁提醒到。

“哦,那次呀,”錦媚想起來了,就是那次淩晨急召,“是啊,也是我做的。”

“原來是這樣啊!”王伯道,眼中笑意更甚,原來,他們早就好上了,小皓還半夜叫人家到家裏過夜。虧得他這個精明的老人家還在擔心,這麽多年了,自從田甄走了以後,他就再沒帶過女性回家!

“小皓,你金屋藏嬌哦,而且上次我以為那粥是你煮的,你都沒有否認。”王伯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對璧人,眼中卻全是看好戲的神情。

錦媚也終于明白莊明皓所謂王伯“元老”級的地位,但笑不語。

莊明皓更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一把攬過錦媚的肩對着王伯道:“還用否認嗎?!”

這回換王伯無語,但是他仍舊開心地笑着。

“吃飯吧。”

吃過飯,錦媚不好意思再讓王伯洗碗,堅持要幫忙,王伯不許就算了,莊明皓還拉着她,王伯看着眼前兩個小人黏得一秒鐘都分不開的樣子,語氣奇異地對着她道:“我自己可以搞定,你陪小皓聊天吧。”

錦媚郁悶地在莊明皓身邊坐下。

莊明皓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真想又幫她“消氣”,原來,這女人這麽喜歡耍小性子,可偏偏為什麽,自己又是如此受用?!

莊明皓拉過她的手,開口說:“你知道王伯有多少年沒叫過我‘小皓’了嗎?”

“嗯?”錦媚不解,他剛剛不是還叫你“小皓”嗎?

“你想想,剛剛他在樓下叫我們吃飯時,叫我什麽?”

錦媚真的就認真想了想,然後不可思議地答道:“小莊!”

“對啊~”

“那為什麽......”

“我想是因為你。”

“我?”錦媚完全雲裏霧裏。

“因為,我媽媽,嗯,就是我的養母生前一直叫我‘小皓’,王伯也就一直這樣稱呼我,自從我媽媽過世以後,王伯就改口叫我‘小莊’了。”莊明皓說起前塵往事,面色淡然,目光悠遠。

錦媚似也被感染,“王伯人真好,他其實是怕你聽到這個稱呼傷心吧。可是——”錦媚頓了頓,“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莊明皓傾倒,平時覺得她挺聰明的呀~現在怎麽會這樣遲鈍,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的,“因為——我有了你啊~我就又有親人了。”

“哈?”錦媚受到了驚吓,他這是什麽意思?變相求婚?不是吧,會不會太快了!什麽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啊,現在流行閃婚啊,本身沒什麽,可是如果發生在她身上,是不是也太扯淡了!

莊明皓看到她的樣子,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她的反應也不用這麽大吧,直接讓他笑得直不起腰來。

錦媚郁悶。

原來,快樂可以如此簡單而直接。

後來,因為時間也不早了,兩個人沒辦法也實在是不知道要去哪裏共度這珍貴周末的最後一天,莊明皓索性說:“錦媚,我們來玩臺球吧。”

“嗯?”錦媚疑惑,臺球這種東西她只見過,可是卻從來沒有玩過,“可是,我不會耶。”錦媚實話實說。

莊明皓伸出手去拉起她,一邊走一邊說:“沒關系,我來教你。”說着走到一扇木門前,然後輕輕推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時而勤快,時而懶,寫文這種事,結局是一定會有的,坑是一定不要的,這是我的原則。寫不下去,寧願忍痛删除,但是絕不坑人,即便沒有觀者,也不要坑了自己,但是——進度這種事請,就要完全看心情了!

拾柒

房間裏的光線很暗淡,錦媚就隐隐約約看見一張大大的桌子,莊明皓走過去拉開厚重的窗簾,屋子裏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一切都清晰地映入眼簾。

莊明皓沒有多說,便拿起球杆開始打粉,打好以後就遞給了她。錦媚伸過手去拿過球杆,內心很是忐忑。

球是早就擺好的。莊明皓想了想,走過去輕輕關上了門。其實,這也算是一個正常的動作,可卻讓錦媚的心突地一緊。

然後,熟悉的薄荷香就籠罩了她,莊明皓從身後伸過手臂來将她整個環在他的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放松點,別緊張。”熱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間,他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廓,這一刻,心跳加速的錦媚才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麽某人提議打臺球了,實在是,太無恥了!可是,人家用的理由如此冠冕堂皇,錦媚要怎麽反抗,再說了,臺球不這麽教要怎麽教呢?!

莊明皓從後面抱住她,開始認真地跟她講解斯諾克的打法,一副心無旁骛的模樣。他手把手地教她拿杆,教她手勢,然後一一幫她糾正。錦媚看着他嚴肅認真的側臉,也不好再因為鼻腔裏全是他的氣息而走神,便認真地聽起來。

從小到大,錦媚都是一個好學生,學東西也學得快。可是,臺球,遠遠比看起來難多了,規矩也多,技巧也多,錦媚學得有些吃力,但是好的是她有很用心,莊老師也很有耐心。慢慢的,錦媚也可以自己上手了,雖然經常是一開球就是一團糟,但是每一次也有或多或少的進步。但是莊明皓幾乎一下午,都是把她摟在懷裏手把手教授的。

教學活動持續了多久,錦媚倒不是很清楚,直到窗外染上暮色,直到王伯再次叫他們吃飯,教學活動才算結束,莊明皓慢慢放開她。錦媚松了一口氣,然後擡腿往門口走去,莊明皓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似乎不是很喜歡穿裙子,下次一定要帶她出去買一條裙子來穿給他看。

吃過飯後,又是王伯洗碗,莊明皓則負責送錦媚回家。

走在一條林蔭小道上,錦媚有些過意不去地說到,“真是的,你怎麽又讓王伯洗碗?!”

“不然呢?”莊明皓反問,“每天都是王伯做飯洗碗啊,而且,你沒看到王伯洗碗洗得很開心嗎?!”頓了頓又假裝生氣的樣子,道:“我可告訴你,等你嫁過來以後,可不許跟王伯搶飯碗,因為你還有別的更重要是事情要做!”

錦媚被震動了,“等你嫁過來以後”,他怎麽可把這種話說得像“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自然而肯定,搞得錦媚也微微産生這樣的錯覺:他們,是一定會在一起,并走到生命盡頭的吧。錦媚不願再繼續讓自己沉浸在這樣的奇異的感覺裏,于是,微微撅起嘴道:“我要做什麽更重要的事情呀?”

莊明皓輕笑一聲,“陪我聊天,陪我散步,陪我打臺球,陪我......”

錦媚聽不下去了,嗔笑一聲,“總之就是當你的貼身丫鬟就對了。”

“嗯,”莊明皓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貼身是對的,可你為什麽覺得自己會是丫鬟呢?你看看外國的總統,人家去哪兒夫人就跟到哪兒,怎麽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