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準備去找覃霍元,誰知覃霍元身邊的秦公公便找了來。

“哎喲喂,皇後娘娘、貴妃娘娘你們都在這兒呢,不得了了,皇上剛剛遇刺了。”

“什麽?”

秦重話音剛落,樂逍遙就慌了,她怕,她怕那刺客會是司徒顯。

顯然,倩兮也是這樣想的,雙膝立馬發麻一般跪在了地上。

這一幕如何能逃得過耶魯莎的眼睛,立馬勾唇笑了笑:“怎麽?皇後娘娘如此緊張,莫不是知道什麽內情?還是說,娘娘您知道那刺客是誰?”

一聽這話,旁白的秦公公立即小心翼翼地将頭低了下去。

樂逍遙見狀,痛恨自己沉不住氣,自亂了陣腳。便立即穩了穩心神盯着耶魯莎道:“關心則亂,我與皇上情深意重,聽說皇上遇刺了,難免心生緊張。本宮今日才知莎貴妃無中生有的本事可是一頂一的好。”

随後,不再理會耶魯莎,立馬急急地問着秦公公道:“皇上現在怎麽樣了?”

秦公公弓着腰,仔細地回答道:“娘娘放心,皇上并無大礙,只是傳老奴來傳喚娘娘您過去一趟。”

樂逍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好在他平安無事。可是既然如此,那麽……

“那刺客被抓住了嗎?”

“回娘娘,刺客給逃了,不過……皇上已經下令四處搜尋了,娘娘放心,那刺客受了傷,想來也逃不出這皇城。”

受了傷。

樂逍遙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倩兮,只見倩兮十分絕望地望着地下,仿佛是感覺到樂逍遙注視的視線,慢慢地擡起頭,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眼裏蓄滿了盈盈淚水。

這個時候,樂逍遙當然懂她。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進了旁人精心設好的局裏,此刻已然由不得她。太過巧合,一切都太過巧合。

被當場抓包巧,皇上剛好遇刺也巧,想必又要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了。只怪她一時還找不到證據,俗話說,關心則亂,事關倩兮、覃霍元、司徒顯三人,她又怎能集中精神見招拆招?

“倩兮是本宮身邊的人,今日我倒看看你們誰敢帶走。”

将将來的秦公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在原地亦不知如何是好。

耶魯莎笑望着樂逍遙道:“既然娘娘不顧宮中規矩,執意要偏袒着自己的這個奴婢,那不如就一起前往皇上那裏,讓皇上來決斷好了,反正娘娘不也是要過去看看皇上嗎?”

這個耶魯莎步步緊逼,如今怕是不鬧到他跟前都不可能了。

“好,那就走着瞧。”她倒想看看,他的這個寵妃與她鬧事,他又會偏幫誰。

于是乎,又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皇帝那頭趕去。

樂逍遙見到覃霍元時,只見覃霍元正黑着臉在書房內批改着奏折。

衆人行禮參拜後,樂逍遙走至覃霍元的身邊輕聲道:“臣妾聽說,皇上方才遇刺了?可有看清刺客的真面目?”

原本這句話裏有兩個信息,然而覃霍元卻故意将後面的那條信息化為了重點。

“怎麽?皇後似乎對那刺客比朕還要感興趣?”

見覃霍元如此口吻,樂逍遙深感莫名:“你什麽意思?”

只見覃霍元從手裏掉出一條紅繩子系着的玉墜子來。那玉墜是個蝴蝶樣式,雖算不得對華貴,卻也是十分精致。

樂逍遙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什麽也沒有:“這……這個怎麽會在你那裏?”

“朕也想知道,朕給你的這個貼身信物,怎麽會從剛剛那個刺客的身上落下來。”

是了,這個東西,是那夜覃霍元讓她戴着脖子上的貼身信物。據他說,那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信物。他自小戴着它長大,那便成了他的附身符一般,可謂是極為重視。

可是,他卻把它送給了她,送給了自己心中唯一認定的娘子。然而,這條如此珍貴的項鏈,卻從方才那刺客的身上掉了下來。

“呵……”樂逍遙冷笑,慢慢地往後退着。

她關心着他的傷勢,急急趕來,而他卻因為在現場發現的項鏈,而懷疑她是不是跟那刺客有什麽瓜葛。

是啊,這麽重要和貼身的東西,又怎麽那麽輕易地在一個刺客身上呢?說出來都令人生疑,可是偏生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皇後,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覃霍元當着衆人的面如此質問着,這還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以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果然啊,皇帝的性命是最最不能受到威脅的,否則不管是誰,都不會幸免。

只是可笑的是,她原本還指望着他能幫她爹爹複職,幫倩兮擺脫危難。

“如此珍貴的東西,臣妾怎會随意交給一個宵小之輩,那人又竟然可以蠢到在刺殺皇帝時,掉落那珍貴的東西。難道皇上不覺得一切都太過合理、太過巧合了嗎?”

覃霍元望着樂逍遙心碎神傷的樣子,內心也十分焦灼,可是此時此刻,他不能心軟。他又如何不知這些,只是比起這些,令他更加氣惱的是,這條項鏈怎麽會到了別人的手上。

她那夜明明答應了他,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摘下來的。可是才沒過多久,這條項鏈,竟就以這樣的出場方式落在了他的眼前。他當先想到的,會不會是她并不那麽珍惜,亦或是重視承諾他的。

要知道,這條項鏈,對于他而言,意義非凡。

“你自己說過的話,難道你忘記了嗎?如今這條項鏈出現在朕這裏,你反倒還怪起朕的不是來了?還不快老實交代,那刺客究竟與你有沒有關系?”

面對覃霍元的聲聲質問,樂逍遙捏緊了手中的拳頭、咬緊了牙關。

她若是想要他死,早在邊界之時,就可以趁機要了他的命,哪裏還會拼盡了力氣去給他取什麽解藥,殺什麽敵寇。

可是如是種種,她都不能道于公堂。

望着樂逍遙咬緊牙關的模樣,覃霍元是疼在心裏,可是他不能表現絲毫。

“皇上,妾身有事禀報。”此刻,耶魯莎便開始她自己導演的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