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在他們成婚之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思。

她低頭撥弄着懷中的錦瑟,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未成曲調先有情。

雁翎子靜靜的走進來侍立在她身後,她繼續彈奏,音韻窈窕,曲調凄婉,極盡憂思。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首詩是他不久前念給她聽的,初時不懂,韻味總是把握不住,如今細細體會,只覺得心頭無限哀思。

雁翎子低下頭瞧了瞧她在琴弦上輕攏慢撚的十指。那樣纖細靈巧、白皙無瑕的近乎透明。左手無名指上戴着一枚郁郁生輝的銀戒,盛開的蓮花狀,花心鑲嵌着一棵水藍色的璀璨寶石,泛着高貴典雅的冷光,宛如天際寒星。

那樣纖細靈巧、白皙無瑕的近乎透明。左手無名指上戴着一枚郁郁生輝的銀戒,盛開的蓮花狀,花心鑲嵌着一棵水藍色的璀璨寶石,泛着高貴典雅的冷光,宛如天際寒星。

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傷痕,但是不知何時開始卻戴上了一條銀絲編織的手鏈,剛好遮住了那道舊傷。

那條手鏈很是精美,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成的,在黑夜裏周身會閃現出清雅的銀光。

雁翎子曾聽她說過,****複燃靠的并非神的力量,而是她自己以及這條奇異的手鏈。這話要是別人聽到肯定會以為這是無稽之談,但是雁翎子卻相信,因為她不是洛迦人,所以并沒有根深蒂固的所謂對于神的信仰,而且她從來不認為那所謂的****會複燃。

她說那手鏈是她在中原的時候一個朋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而她手指上那枚銀戒,則是十九歲的時候她的丈夫墨夷王子送她的。

“雁翎子。”她輕喚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外面冷,你可以嗎?”雁翎子問道。

“我感覺有些熱。”她站起身來道。

雁翎子知道,她又開始發熱了。看着她緋紅若霞的雙頰,盼若流光的眸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點頭苦笑道:“好,那我們要快些回來,不然你要是犯困,我可背不動。”

兩人緩緩步出了同心院,偌大的洛安宮中靜悄悄的。她獨自倚在欄杆上遙望着遠方,神情有些悵然。

在這邊幾乎從不下雨,但是卻從八月份後就開始下雪了。胡天八月即飛雪,這是很正常的。每隔幾天都會紛紛揚揚的飄一場雪,雪意盈然,如夢如幻。

雁翎子突然打了個寒顫,不由得抱緊了手臂。

“怎麽了?你很冷嗎?”伊娜爾不由得問道。

雁翎子笑道:“挺得住。”

伊娜爾眉頭輕皺,道:“我是悶的久了,現在出來透透氣倒是好了許多,而且也不那麽熱了。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你就先回去吧,我獨自一個人走走就回來了。反正在洛安宮又不是在別處,總不會丢了的。”

“這……行嗎?”雁翎子雖然冷的慌,但也不由得泛起難來,畢竟讓她一個人在外面,總是覺得不妥。伊娜爾鄭重點了點頭。雁翎子這才粲然一笑道:“那我就偷懶了,你要早點回來。”說罷揮了揮手,轉身如風一般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