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霖明明是笑着, 可總能讓人汗毛直立。布堯笑嘻嘻的認慫道,“不,我不玩了。”

“不是喜歡?”姚雨霖沒有輕易放過他, 好像他要是說一句什麽觸到姚大佬神經的話, 他就真的嗚呼哀哉了。

“不喜歡,我随便說着玩的。”

姚雨霖聞言, 松開他的手腕兒, “說吧,到底為什麽躲櫃子裏?”

布堯猶豫了一會兒, 咬咬牙,所幸就實話實說了, “因為生姚先生的氣。”

姚雨霖挑了下眉眼,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我做了什麽惹你生氣的事?”

布堯委屈巴巴的低下腦袋, 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姚雨霖瞬間就了然了, “不喜歡戴?”

“不喜歡, 我是男的,不想帶那種可愛的東西。”

沉了一會兒,布堯聽不到姚雨霖說話,以為他是不高興了,擡頭時卻發現姚雨霖拿起了桌子上的貓耳發卡, 當着他的面直接戴在了自己頭上。

那副正經的俊美面孔,現在加上一副卡通貓耳,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風格融.合到一起, 卻莫名的有點反差萌。

“姚,姚先生,你?”布堯震驚的說不出整句話來。

反觀姚雨霖卻異常淡然,就算帶了卡通貓耳也不失往日優雅。

“一人一次,我們扯平了。”

見布堯半天沒接茬,姚雨霖轉身就往外走。布堯一下子反應過來,跑到門口攔下姚雨霖。

蒼了個天,大佬腦袋上還頂着倆耳朵,現在走出房門,這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姚先生,你要去哪?你先把發卡摘下來再走。”布堯覺得自己為維護大佬的形象操碎了心。

“如果你還生氣,我也去別墅裏走一圈。”

按照姚雨霖言出必行的一貫作風,布堯認為如果他不攔着,這人肯定能幹的出來。

“我不生氣了,姚先生,我不生你的氣了。”

姚雨霖停住腳步,向他再确認了一遍,“真的?”

布堯點頭如搗蒜,趁着姚雨霖低頭對着他,趕緊上前把發卡取下來。

“今後不許躲櫃子裏。”姚雨霖佯裝兇狠的說道。

布堯撇撇嘴,“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姚雨霖的雙眸終于重新柔和下來。

“姚先生?”布堯盯着他,發了一會兒呆。

姚雨霖大大方方的讓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調笑道,“這麽好看?”

布堯如夢初醒,漲紅了臉,“姚,姚先生,是很好看。”

“誇我好看的人很多。”姚雨霖往前靠近了一分,近到布堯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氣.息。

他當然知道誇姚雨霖的人多如大海山川,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布堯不敢與他近距離對視,被.迫低下頭,想往後退,可再退就出門外了。要是現在哪個傭人經過門口,還不知道怎麽傳他和姚雨霖的關系了,不能給大佬添麻煩。

想到這,布堯向着側面閃身,企圖從縫隙中躍過去,給大佬讓出路來。誰知他的蛇.皮走位早被姚雨霖一眼識破,就在他剛一側身的時候,姚雨霖長臂一伸撈起他放回了床上。

布堯全程都是懵.逼的,他好歹也是個一米七幾的成年男人,大佬要不要撈的這麽輕松自如啊。

“是困了嗎?”說着,姚雨霖拉過被子給他蓋上,“等會兒再睡,還有件事沒幹。”

布堯其實很想說自己一點都不困,幾次張口都被姚雨霖的目光逼.回肚子裏。

叩叩!

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中還拿着一個奶瓶,布堯打眼一瞧,那就是他以前用來喝牛奶的。

“先生,您讓熱的牛奶熱好了。”

“嗯,拿進來。”

等管家走了以後,姚雨霖握着奶瓶晃了晃,“乖,喝完牛奶再睡。”

布堯盯着奶瓶看了半晌,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道,“姚先生,我不喝也可以。”

“那怎麽可以,會營養不良的。”

少喝一頓牛奶能營養不良嗎?

“我可以用杯子喝。”布堯覺得自己還可以被搶救一下,他真的不想想象自己叼個奶瓶是什麽景象。

姚雨霖輕笑,“管家用奶瓶熱牛奶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等下一次就改用杯子。今天這樣,把它喝了。”

布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驅使自己伸手去接奶瓶,哪成想姚雨霖并沒有松手,而是親自拿着奶瓶遞到了他嘴邊。

“乖,趁熱喝。”

布堯求饒般的望着姚雨霖,可對方拒絕接受他的示意,一意孤行。布堯嘆聲氣,視死如歸的張了嘴。

喂完牛奶,姚雨霖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布布真乖。”

布堯心想,大佬一定是想撸貓了,可是沒有貓毛可以撸,只能用他的頭發湊合一下。

從他變人後,姚雨霖除了去公司,幾乎就在家裏陪着他。正是因為這樣,布堯也沒覺得待在家裏有多無聊。但時間久了,總會有事打破這種平衡,比如圍繞在姚雨霖周圍的那些兄弟們,以周宇為代表,終于是忍不住寂寞,約姚雨霖出去聚餐。

姚雨霖一開始是拒絕的,不過布堯想,大佬總得有時間去聯絡朋友,于是他再三和姚雨霖保證,自己一定乖乖待在屋子裏等他回來,這才使得姚雨霖放心的出門。

大佬不在家,布堯忽然就覺得無聊了,看電視、刷手機都不能緩解這種症狀。他百無聊賴的窩在沙發裏,已經是第五聲嘆氣。

“先生一會兒就回來了,布少爺要是覺得無聊,我這個老人家可以陪您聊聊天。”管家笑容可掬的站在沙發後面,如是說道。

布堯轉過來扒着沙發背,興致勃勃的問道,“姚先生一般會幾點回來?”

“如果周少挽留的話,可能會到淩晨。”看布堯抿了下唇,管家笑道,“不過布少爺在家,先生知道您在等他,肯定會早回來的。”

布堯聞言,本來內心歡喜的不得了,突然反應過來管家說了什麽,急忙澄清,“不不不,管家大叔,我沒有等姚先生。”

管家點點頭,笑容一點都沒有收斂,“嗯,我知道,您沒有等先生。”

他怎麽覺得管家滿臉都寫着不相信三個大字呢?

“管家大叔,姚先生他,從小就很獨立嗎?”布堯不知道自己現在問姚雨霖的童年是不是妥當,但當着姚雨霖的面,他根本不敢問,只有等他不在的時候從別人這獲得一些消息。

管家索性.坐到了布堯對面,“先生很小的時候其實很淘氣的,會依賴老爺和夫人,得不到想要的玩具也會哭鬧,和別人家的小孩子沒什麽區別。”

布堯一聽,來了興致,他無法想象小姚雨霖哭着朝大人要玩具的場景,總覺得那太不真實了。

“有一次,別人家帶孩子來串門,人家的小少爺比先生還大一歲。老爺夫人們自然是讓小孩子們一起去玩,大人們坐在一旁喝茶聊天了。可是沒過多久,那家的小少爺就哭的稀裏嘩啦的跑回來,大人們問他,他也回答不上來。”

布堯單手托着下巴,聽的入神,“他為什麽哭?”

“最後還是問了傭人才知道,原來那個小少爺看上了先生的玩具,仗着自己個子高年紀大想搶過去,誰知竟然被先生絆倒了。不僅如此,先生還帶着面具吓唬人家,把人給吓哭了。”

原來大佬小時候這麽皮?

管家陷入回憶,剛才還是笑着的,慢慢的卻收了笑容,“我記得夫人去世的當晚,先生一滴眼淚都沒掉,別人都說先生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連親生母親去世都不哭。可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我經過先生房間時,聽到過哭聲,那種自制的、隐忍的哭聲。先生很小就已經學會隐藏自己的情緒了,尤其是脆弱的一面,絕對不會輕易的讓別人看到。”

布堯聽着聽着,忽然覺得心裏酸酸的。他揉了下鼻子,“那姚先生的後母是什麽時候進門的?”

“三個月後,新夫人就進門了。”

才三個月!那姚老爺子也太不長情了吧。

管家頓了頓,繼續說道,“新夫人剛進門的時候,兩邊還算是相安無事,可能也是為了讨好老爺,新夫人對先生的敵意沒有後來那麽嚴重。直到第二年,二少爺出生了,新夫人才逐漸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只要老爺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把什麽都緊着二少爺來,看先生的眼神也越來越提防。”

怪不得,大佬和她的關系那麽差,果然是個惡毒的後媽。

“她還時不時的和老爺說先生的壞話,搞得先生和老爺的關系一度鬧的很僵。即使我想為先生挽回一點局面也無濟于事,老爺只相信新夫人的話,并不把我們這些人的言語放在心上。”

管家嘆聲氣,“所謂愛屋及烏,老爺寵她,就連帶着多寵二少爺幾分。高中的時候,就因為新夫人的幾句枕邊風,先生就差點被剝奪了報送機會。也就是這一次,先生搬出了姚家,自己在外面生活。當時啊,老爺沒有給先生一分錢,先生身上的錢還是夫人以前給他留下的。這一待就是十年,先生進了娛.樂圈,成了炙手可熱的影視劇影帝,期間和家裏從來沒有聯系過。”

“既然姚老先生喜歡那個二少爺,為什麽沒有把公司交給他?”布堯追問道。

“二少爺自小被寵慣了,對公司的事不聞不問,都沒有流落在外的先生了解娛.樂圈的經營狀況。老爺也是不想他把耀娛給敗沒了,才一時猶豫,沒想到遺囑還沒立下,老爺就撒手歸西了,于是就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争端。”

大佬少年經歷的真的很多啊。

布堯擡頭看了眼時鐘,已經快要到午夜十二點了,姚雨霖還沒有回來。他拿起姚雨霖送他的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按下了一號快捷鍵。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姚雨霖:布布抱抱。

布堯:抱抱抱(寵溺狀)

姚大佬:布布,抱。

布堯:這,這不合适吧(驚恐狀)

姚大佬:……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