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愛妃？你怎麽了？”莫昭莫名其妙地被段清逸給抱住，感覺他力道大的似乎要把自己的骨頭都捏碎一樣。
段清逸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莫昭，直到莫昭忍受不了疼痛哼哼唧唧地想要掙紮開的時候，段清逸才忽然回過神來，輕輕放開了莫昭。
“你不想知道我送你什麽禮物嗎？”莫昭還想給段清逸一個驚喜。
“這不重要。”段清逸直直地看進了莫昭的眼睛裏，一雙桃花眼中閃爍着十分耀眼的光芒，看得莫昭一陣莫名的慌亂。
“那你，你看着我，幹什麽？”莫昭有些緊張。
段清逸垂眸，輕笑一聲，沒有回答莫昭的話，只是把他拉到了角落裏，用身體擋住了鬧市上耀眼的燈光，把莫昭圈進了自己制造出來的一片黑暗中，透過昏暗的光芒看着莫昭圓溜溜的大眼睛，低聲問道：“你做了皇帝想要幹什麽？”
莫昭愣了一下，馬上又認真思考起來，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做個好皇帝的，要讓天下的百姓安居樂業，讓邊疆再無戰事，讓……”
“那都是其他人的事，你自己呢？有什麽打算？”段清逸打斷了莫昭的話。
莫昭沒有明白段清逸的意思，還假兮兮義正言辭地說道：“這怎麽行，我身為一國之君，怎麽能只顧自己？我……”
莫昭說到這裏，段清逸突然俯身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觸碰了一下，動作輕的讓莫昭幾乎反應不過來這其實是一個吻。
“你活着，不就是為了自己麽？”段清逸柔聲說道：“除了天下，你自己想要怎麽過？”
段清逸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向來胸懷天下，總想着能踏遍萬裏河山，盡自己的一份薄力，能幫一個人是一個人，覺得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了這麽一個小少年，開始認真考慮以後自己會過什麽樣的生活。
甚至抛開理想，抛開天下。
“我自己？”莫昭被段清逸弄的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問什麽，只是随口說道：“就好好活着就好了，還能怎麽過？”
他從前過得不舒坦，以後雖坐上了皇位，但也不一定能得了清淨，只盼着自己事事都能順遂，早點把那些亂臣賊子給搞定，也就不用再繼續活得這麽窩囊了。
段清逸從前沒有動過心，更不會說什麽情話，這個時候忽然怨恨起莫昭的單純來，都已經表達的這麽明顯了，這小孩兒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
段清逸深吸一口氣，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要納妃麽？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享盡齊人之福？”
“我怎麽會想這些！”莫昭瞪着眼睛無辜地說道：“我可是要做個明君的人，怎麽會成天想着男歡女愛之事。”
段清逸微微露出一點笑模樣，柔聲問道：“那你想不想要個我這樣的皇後？還和從前說好的一樣，不管刀山還是火海，我都幫你擋在前面，不過條件只有一個。”
莫昭這下終于明白段清逸說的話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興奮地問道：“愛妃你不走啦？”
“你不問問我是什麽條件？”段清逸無奈。
莫昭倒是也不避諱，直接一把摟住段清逸，在他胸前蹭了蹭，高興地說：“不用問了，以後你做皇後，事事都要你來做主，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莫昭也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只是覺得光跟段清逸在一起就很快樂，聽到段清逸說要留下之後，更是心情激蕩，恨不得立刻就将他冊封為皇後。
段清逸猶豫了一下，然後才緩緩伸出手回抱住莫昭，一下子，原本空落落的心就被填滿了，覺得異常地滿足。
段清逸想到之前在顧策房中見到他和秦正的親昵舉動，也變得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若是顧策真的和秦正之間有什麽私情，那麽顧策為了保護秦正做出什麽樣的事，他現在都覺得可以理解。
只是他如今也有了想要保護的人，若是有誰想打莫昭的主意，段清逸也定會與之拼命。
大初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都與他無關，他只需要抱緊了懷裏的人，餘生就滿足了。
三月二十三，新皇登基，改年號為嘉寧，追尊先皇為順哀帝，新皇生母為靜娴皇後，冊封秦皇後為皇太後，駐京副尉丁副尉之女為皇後，皇太後長兄秦正為文陽侯，其弟秦義為安鄉侯，普天同慶。
登基大典上，段清逸第二次和莫昭手牽着手登上了祭壇的頂端，身着鳳冠霞帔，和莫昭一同俯瞰群臣，心中多少還是有那麽些怪異，畢竟總被人當成女人的滋味……不是那麽好受。
“愛妃你累不累？”莫昭悄悄拉了拉段清逸的手，小聲問道。
段清逸腦袋上頂着的東西比他的頭還沉，連晃晃腦袋都費勁，兇巴巴地斜睨着莫昭，道：“你說呢？”
莫昭撅撅嘴，用手指刮蹭着段清逸的掌心，道：“馬上就要結束了，你再忍忍！”
段清逸失笑。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之後，莫昭倒是真的把他當成是娘子來對待了，事事都順着他，本來就是個天皇貴胄的金貴命，倒是也能把人伺候得這麽周全。
段清逸每次穿上一身女裝心裏覺得不舒坦的時候，看看莫昭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無辜的樣子，就覺得什麽氣都消了。
左右不過也是自己選的路，為了莫昭忍忍也不是什麽難事。
好不容易熬到登基大典結束，段清逸沒有累垮，倒是莫昭先蔫了。二人坐在步攆裏，段清逸好笑地看着縮在自己身邊沒精打采的莫昭，忍不住笑着調侃道：“做皇帝的滋味怎麽樣？”
莫昭搖搖頭，嘆了口氣老成地說道：“要不是為了保命，誰想要做皇帝呢，以後的事還多着呢……”
不過才剛剛第一天，莫昭的心裏就開始莫名的惶恐了。這天底下最高的位置，也是天底下最難坐的一把椅子，尤其現在朝廷上下還一片烏煙瘴氣，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麽樣。
段清逸伸手摟過他，讓莫昭靠在自己身上，柔聲哄着他道：“不怕，萬事有我。”
莫昭立刻喜笑顏開，點點頭蹭了蹭段清逸的胸膛，道：“愛妃你真好！”
段清逸挑眉，“我說過的，沒人的時候你難道不是要叫我相公？”
“這怎麽行？朕是九五至尊！”莫昭不樂意了。
段清逸臉一黑，冷笑道：“你倒是會端架子！”
莫昭見段清逸有些不高興了，心裏也不自在，坐在一邊扭了扭身子，然後伸長了脖子湊到段清逸的耳邊悄悄叫了一聲相公。
段清逸這才滿意，偏過頭親了親莫昭的發頂，緊緊把他摟在懷裏。
段清逸如今也用不着再讓莫昭在臉上給他畫些稀奇古怪的妝了，不過就是輕描幾下，襯着他那雙眼角帶粉的桃花眼，就已經是極盡風華，即使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看上去也沒有那麽違和。
至于秦皇後和秦正那邊，連着兩招敗在顧策手下，也已經無暇顧及東宮之主到底是人是鬼了。
莫昭一回到寝宮就癱了，四仰八叉地歪倒在榻上，嘆着氣說道：“做皇帝實在是太累了！”
“陛下，這話可不能亂說！”李順福連忙在一邊制止。
莫昭一個挺身做起來，挑着眉毛兇巴巴地說道：“朕是皇上！想說什麽想做什麽，誰敢攔着？”
“哼！”段清逸冷哼一聲。
莫昭立刻慫了，縮縮脖子看着段清逸小心翼翼地說道：“愛妃除外！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李順福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看自家高大魁梧的皇後娘娘，再看看俨然還是個少年身材的莫昭，心裏覺得十分怪異。
他在宮裏這麽些年了，還沒有聽過哪個皇帝這麽懼內的，原以為尚書大人給陛下成就了一段好姻緣，現在看來，也沒有那麽十全十美了。
李順福心裏這麽想着，外面立刻有人來報，說顧元景顧大人在外求見。
莫昭看了看段清逸，段清逸坐在他身邊，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不休還在他手裏，正好讓他把人給我放了。”
莫昭聽了自家愛妃的命令，立刻點頭讓人把顧策帶進來。
不多一會，身穿官服的顧策就低着頭走了進來，先行了個禮，恭敬地道：“微臣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免禮！”莫昭揮了揮手，又對李順福道：“朕有事要和顧大人商議，讓其他人全都退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進來！”
李順福得了令，立刻帶人魚貫而出。
“顧策，你準備什麽時候放了我弟弟？”段清逸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顧策微微一笑，看向段清逸道：“臣今日觐見，就是要說這件事的。”說完，又沖莫昭行了個禮，道：“陛下，丁副尉的女兒找到了。”
莫昭和段清逸皆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而後莫昭才問道：“什麽意思？”
“陛下不會不知道什麽意思。”顧策從容地開口：“原本應該嫁給陛下的就應該是丁副尉的女兒，後來陰差陽錯才出了這麽個烏龍，之前情況特殊，陛下處境艱難，逼不得已才讓段少俠委曲求全在宮裏冒充太子妃，現在既然大局已定，這真的皇後娘娘也應該歸位了吧？”
莫昭皺眉，緊緊握住段清逸的手不撒開，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秦皇後之前想讓他把郭如欽的女兒娶進宮，無非就是想借此控制他，可是顧策又何嘗打的不是這個主意。
若說危險，尚垂簾聽政掌管玺印的太後本家秦氏一族，都沒有手握兵符的顧家來得兇險。
丁副尉和顧戎向來交情不錯，如今大局已定，丁副尉的女兒直接進宮便可以做皇後，到時候莫昭不就等于半只腳踏進了顧策的陷阱裏？
“朕不同意！”莫昭一口否定，“朕是皇帝，朕說誰是皇後誰就是皇後！哪裏輪得到你來決定？”
顧策面無表情，眼睛卻不着痕跡地打量着莫昭。
從秦義出事之後，他雖然與莫昭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通過各種渠道也好歹一直保持着聯系，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小皇帝，心裏到底是有多深的城府，顧策也已經探出了幾分底子來。
看來以後的日子，還精彩的很。
“陛下，臣知曉您信任段少俠，只是他畢竟不是女兒身，紙包不住火，這件事若是哪天被人揭穿了，到時候陛下豈不是害段少俠于不義？”顧策不溫不火地說道。
段清逸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顧策。他一直都不喜歡這個人，莫昭心思單純信了顧策，他可沒有莫昭那麽傻。
“知曉這件事的，無非也就只有幾個人，若是哪天真的走漏了風聲，顧大人也必是脫不了幹系。”段清逸捏着嗓子開口說道。
顧策驚訝地看向段清逸。他和這個人不過也只打過幾次交道，對段清逸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武功高強，在皇宮裏都能如入無人之地。
可是如今一見，着實令顧策大吃一驚。
這人一雙桃花眼生的極為好看，此刻不過就是描了些淡妝端坐在莫昭身邊，稍稍吊着嗓子說幾句話，氣場氣質甚至更甚過秦皇後，居然當真能從其中看出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勢來。
顧策心裏微微後悔，當日就應該讓人看好丁副尉的女兒，也不會橫生出這麽個枝節，反而弄得自己進退兩難。
莫昭卻是歡喜得不得了，只要一想到段清逸這種武功高強的大俠願意為了他在宮中做皇後，莫昭就覺得心裏像灌了蜜糖一樣甜滋滋的。
“段少俠……”
“顧大人，我可是皇後！”段清逸打斷顧策的話，冷冷地說道。
顧策喉頭一哽，原本要說的話都被段清逸給堵了回去。
“還有我弟弟，不知道顧大人何時才會放了？”段清逸又接着逼問道。
顧策垂眸，低頭作了個揖，淡淡地說道：“段公子一直在顧府中好吃好喝地侍奉着，只要皇後娘娘一句話，臣立刻就可以讓他離開。”
“那……”
“不着急！”誰想到莫昭卻急急忙忙地開口說道：“既然好吃好喝的，那就讓他再待些時日算了！反正在哪呆着都是一樣的。”
段清逸皺眉，有些愠怒地看着莫昭。
莫昭不敢看段清逸的眼睛，一本正經地繼續對顧策說：“朕既已登基，按照大初慣例，也是時候該準備科考一事了，禮部侍郎郭如欽在朕登基前犯了重罪，科考的事愛卿就多操心些，和禮部尚書一同把這事給操辦起來。”
禮部尚書徐同光，與秦正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選拔天子門生，正是莫昭将朝中亂臣賊子大換血的好機會，不能連這事也讓秦正給占了先機。
“臣，遵旨。”顧策知道這事也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只好應了下來，準備日後再做打算。
莫昭滿意地打了個小呵欠，懶洋洋地說道：“沒事愛卿就回吧，朕有些倦了。”
“是，微臣告退。”顧策又淡淡地看了段清逸一眼，然後才慢慢退了出去。
“啊！困死了，朕要去好好補一覺！”顧策剛剛離開，莫昭就像是個被點着了的炮仗一樣蹭的一下竄了起來，拔腿就想跑。
“給我站住！”段清逸拉下臉來，冷冷地叫住他。
莫昭立刻停下腳步，但是仍然背對着段清逸不敢看他。
“坐回來！”段清逸又命令道。
“不！”莫昭反抗：“朕是皇帝！怎麽……”
“給我坐回來！”段清逸又命令。
莫昭撇撇嘴，低着頭沮喪地又退了回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段清逸沉聲質問莫昭。
莫昭眨眨眼，裝傻道：“什麽意思啊？朕就是困了想去睡一覺。”
段清逸冷冷地勾起嘴角，“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莫昭深吸一口氣，然後頹然地耷拉下肩膀，小聲說道：“我，朕說的，也也沒錯啊，你弟弟，在顧策府上好、好吃好喝的，朕想讓他多留幾日，不、不也是為了他好……”
“我早就發現你有個毛病。”段清逸道。
“啊？”莫昭滿臉問號地擡頭看他。
“你一緊張就結巴！”段清逸咬牙道：“你到底打什麽主意？你明知道不休在顧策手裏就是他威脅我的籌碼！不休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
“朕怕你跑了！”莫昭哭唧唧地低吼着打斷了段清逸的話。
段清逸一愣。
“你肯定覺得在宮裏不如在外面自在，萬一顧策把你弟弟放了，你一高興，哪天突然就跟着你弟弟跑了，那朕怎麽辦？”莫昭低着頭委屈地嘟囔。
他現在做了皇帝，自然不能像之前一樣跟顧骁那麽要好了，他和顧家早晚有決裂的一天，兵符不能老握在顧家手裏，他和顧骁感情再深，終歸深不過血緣至親，段清逸如今是他最好的一顆護身符，莫昭絕不能讓他走了。
段清逸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盯着莫昭看了半天，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然你就再等等……等朕再坐穩一點，到時候也封你做個什麽護國公，各種爵位任你挑選，我的江山分你一半，你再等等我吧……”莫昭繼續小聲地嘀咕着，江山什麽的他不在意，眼下留住段清逸在宮裏才是最重要的。
段清逸起身走過去，慢慢把莫昭攬在懷裏，輕輕撫着他的背，安撫地說道：“你以為，我是為什麽留下來？”
莫昭渾身一僵，“因為你弟弟還在顧策手上。”
段清逸挑眉，“的确和顧策有關，卻不是因為不休在他手上。”
莫昭擡頭看他，疑惑地問道：“顧策還抓了你其他的把柄？是不是通緝令的事？你怕他讓人抓你？”
段清逸無奈地說道：“我肯留下來，是因為你還在他手上。”
莫昭一愣。
“還不懂麽？我會留下來都是為了你。”段清逸嘆息地說。他自己也認栽了，明明是可以快意江湖的，卻偏偏舍不得這個小孩兒，偏要留在宮裏做個別別扭扭的皇後。
“為了朕？”莫昭是真的傻了，“你真的是為了朕？可是……朕比你弟弟還重要嗎？”
段清逸咬牙，“你是當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明白？”段清逸自然是不擔心段不休的，既然顧策沒有對段不休動殺心，就憑那小子的本事，什麽問題都不會有。
莫昭眼睛轉了轉，答案在心頭繞了個圈，過了好半天才試探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喜歡……”
“自然是因為喜歡你。”段清逸笑着打斷了莫昭的話，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莫昭瞪大了眼睛，其實他本來想要問的是，他該不會是因為喜歡男扮女裝才留下來的，可是沒想到居然得到了這麽一個答案。
“總之不管不休在不在顧策手上，我都會陪着你，況且那小子根本不用我擔心，留着他在府上，該頭疼的是顧策。”段清逸道。
莫昭還震驚地回不過神來，他是覺得段清逸人不錯，留在宮裏能保護他，長得也好看，又武功高強，優點一籮筐，只是這句喜歡，未免也有些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你……剛才說什麽？”莫昭又不确定地問道。
“喜歡你，有什麽問題？”段清逸又重複了一遍。
莫昭輕輕推開段清逸，猶豫地皺起眉頭，似乎在斟酌怎麽開口，過了好久才抓抓頭發，苦惱地問道：“是，什麽樣的……喜歡啊？”
段清逸心裏一沉，隐約覺出了些不對頭，淡淡地問道：“你以為是什麽樣的喜歡？”
莫昭十分為難，他才只有十五歲，過去的十幾年裏，整天想的都是怎麽好好在秦皇後的壓迫下活着，從來也沒有想過什麽感情的事，更不要提會和一個男人發生什麽。
“愛妃，朕，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莫昭艱澀地問道。
莫昭這麽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讓段清逸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你沒有誤會，是我誤會了。”段清逸扯起嘴角笑了，捏了捏莫昭肉乎乎的小臉，道：“好好做你的皇帝吧。”
說完這句話，段清逸就立刻放開了莫昭，轉身離開了。
莫昭看着段清逸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心慌，立刻開口叫住了他，“愛妃，你你，你晚上想吃什麽好吃的？朕讓人，給你做！”
段清逸停下腳步，連回頭看莫昭的勇氣都沒有。
明明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尊貴身份，卻偏偏願意伺候他穿衣洗漱，擦臉描眉，段清逸在宮中的這段日子，全都是莫昭在身邊噓寒問暖，真是把他當成是媳婦兒一樣疼愛。
段清逸享受這樣的感覺，也喜歡莫昭對他好，只是他從來都忘了問，莫昭到底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段清逸淡淡地扔下這麽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給段大俠點蠟，今夜我們都是段大俠_(:3J∠)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