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又是良久的一片沉默聲,蔣鎏剛想再問一句,那電話卻嗒的一聲挂斷了。
蔣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個女人打電話給傅寰,卻首先不是問傅寰家裏出現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女友或者妻子,而是問是不是保姆?
顯然,這個女人跟傅寰并不是一般的關系。
蔣鎏忽然覺得有些郁悶,莫非是傅寰的愛慕者,可是愛慕者又怎麽會知道傅寰家裏的電話,要麽就是傅寰的前女友?
前女友……又找他幹什麽?
啊啊啊啊!
蔣鎏覺得好煩,她抱起腿上的嘟嘟,搖搖它的小腦袋,“嘟嘟,你告訴我,你家傅大總裁是不是有別的女人,恩?”
“汪汪!”嘟嘟朝着她歡快而叫了兩聲。
蔣鎏臉色一黑,“你的意思就是有了?”
“汪汪汪!”嘟嘟又叫了三聲。
蔣鎏拿不準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汪汪!汪汪汪!”嘟嘟依然是叫的很歡快,蔣鎏無語,把嘟嘟放在地上,打算趁着傅寰不在找找蛛絲馬跡。
她真的不想像是那些已婚婦女一樣整日抓老公出軌的證據,可是她今天是第一天跟傅寰在一起,就有陌生女人打電話來問她的身份,這讓蔣鎏覺得有嚴重的威脅感。
她覺得心裏不平衡,可是在傅寰家裏翻來覆去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有什麽異常,蔣鎏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懷疑傅寰到底有幾處房産,說不定還金屋藏嬌什麽的。
然而,就在她胡亂翻東西的時候,突然就從傅寰卧室的小櫃子裏翻出了一樣東西,伊河日記。
伊河,是她的家鄉,豐淮市一個不算太大的鎮。
日記本是一個密碼本,蔣鎏随手試了幾個都不太對,只好把日記放回原處,可是對于日記裏面的內容卻很好奇。
正在她在度拿出日記本,猶豫要不要用非常手段打開日記本的時候,兜裏的手機響了,蔣鎏拿出電話,來電顯示是傅寰的。
“喂?”
“東西收拾好沒?”
“恩,差不多了吧。”蔣鎏回頭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除了衣服和洗漱用品,你還有什麽要帶的?”
“你确定從內到外所有的東西你都帶齊了?”傅寰像是刻意壓抑了笑聲一樣。
蔣鎏點頭,“對啊,都帶齊了。”就連內褲,她都是帶着未拆包裝的袋子一起給裝了進去。
“恩,我卧室床頭櫃第二層有一個藍色的小盒子,你把它放到你的包裏,然後拎着東西下樓,我在樓下。”
“哈?你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
蔣鎏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才下午三點鐘,說好四點來的嘛。
“讓你下來就下來!”傅寰說完直接挂了電話,蔣鎏看着手機勾了勾嘴角,打開床頭櫃第二層,找到他說的那個藍色的盒子。
當看到盒子上的說明時,蔣鎏臉頰一紅,啊嗚一聲,怒罵道:“這個臭流氓!”
他竟然讓她帶上那一盒套子。
蔣鎏咬咬牙,用力拆開那個盒子,把裏面的套子都拿出來扔回遠處,然後把空盒子裝進包裏,拎着行李箱下了樓。
本以為看見的會是他的那輛邁巴赫,卻不想竟然是一輛出租車。
蔣鎏上了出租車,不由得有些好奇,“你自己的車呢?為什麽要坐出租車?”
傅寰俊美的面孔有些深沉,大掌攬過蔣鎏的腰身,将她靠近懷裏,冰涼的指尖摩挲着她的滑膩的臉頰,傅寰突然轉頭看向她,“小蔣鎏,你想不想念伊河?”
“伊河?”蔣鎏想了想,“還好啊,怎麽了?怎麽突然提起伊河來了?”
“小蔣鎏,我們回去看看吧。”傅寰淡淡的語氣裏,有一抹濃烈的思念味道。
蔣鎏卻沒有發現,“可是我們明天不是要去出差麽?”
“我想那裏了,想念小時候了,小蔣鎏,你就當做是陪我回去看一下吧。”傅寰盯着她的眼睛,幾近哀求的語氣。
蔣鎏思考了許久,才點頭,“好,我也許久沒有回去了呢。”
十指相握,傅寰牽着蔣鎏的手,男人眉眼深沉,卻在下一刻,把頭靠在蔣鎏的肩膀上,“給我靠會兒,先去你們學校,之後去車站,到了叫我!”
“車站?我們坐火車去?”
“不,汽車!”
呃……
蔣鎏越來越搞不懂傅寰了,還想多問一句,卻發現男人下眼處有淡淡的青色,大概是疲勞導致的吧?
可是明明上午的時候這男人還精神的狠,拉着她沒完沒了的纏,甚至還讓她不留神就不小心表達出了自己的感情。
唉……
蔣鎏在心裏長嘆一聲,看着他完美的臉頰,卻也難得勾起了嘴角。
出租車開到A大的時候,傅寰已經睡了一覺,蔣鎏下車的時候傅寰正在跟鄧凱通電話,蔣鎏對他做了個手勢,然後就快步走回宿舍,回到宿舍裏收拾了東西,出門的時候給季雲舒留了張紙條,說是自己要回老家。
卻在下樓的時候,碰到了季雲舒,以及……司晨。
“雲舒?”
看到季雲舒跟司晨站在一塊兒,蔣鎏非常驚訝。
季雲舒聽見聲音回頭,看到蔣鎏神色微微一變,司晨卻仍是那副模樣,只不過是眼見蔣鎏的時候眼裏有一抹痛色。
蔣鎏走上前好奇的在他們倆之間看了看,季雲舒連忙拉過她的手,“鎏寶你別誤會,我正好要進宿舍樓,就在這兒碰見了司晨,他要找你的。”
蔣鎏看向司晨,他臉色蒼白,唇瓣幹枯,胃出血的人,突然出現在學校裏?
蔣鎏皺了皺眉,“你找我什麽事兒?”
司晨抿了抿唇,對着季雲舒點點頭,季雲舒松開蔣鎏的手,“鎏寶,你們說話,我先上去了。”
“哎,雲舒。”蔣鎏喊住她,“這些天我要回家一趟,所以不回宿舍了。”
季雲舒點點頭,目光看向司晨,示意蔣鎏,“有什麽事兒說開了,到家給我打電話,我先上去了。”
蔣鎏跟她揮了揮手,看着季雲舒進了宿舍樓裏,才轉頭看向司晨。
司晨苦笑,“你要回家了?”
“對啊,上一次因為你的關系被我媽趕出來,前幾天她打電話給我,知道我們分手了,所以讓我回家。”
“對不起!”司晨有些自嘲的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你媽趕出家門!”
“好了,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今天找我是有別的事情吧?”
蔣鎏直接開門見山,并不願意跟司晨探讨已經過去的感情問題。
司晨嗯了一聲,捂住腹部,臉色更顯蒼白,卻仍是擡起頭看向蔣鎏,“我這兩天在醫院不太知道公司的事情,不過我聽趙主任說,寰宇集團很快就會換總裁了,蔣鎏,我們分手以後,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吧,我承認當初是我錯了,可是你要知道,傅寰他只是名義上的寰宇集團總裁,甚至,馬上就不是了。”
“所以呢?”蔣鎏淡淡的笑了,“你在勸我應該去搭上新的總裁麽?”
大概是之前的事情産生了陰影,所以導致蔣鎏對于司晨說出來的話總是下意識地想到那裏去。
司晨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不用委屈自己,真的,蔣鎏,我們在一起四年,我很了解你!”
“不!”蔣鎏擡起頭,勾着嘴角,有些淡淡的嘲諷,“司晨,你并不是真的了解我,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愛上傅寰了,我喜歡他,時間也不久,不過是今天上午,我剛剛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所以司晨,你看,即便是沒有你,我也會活的好好地。”
司晨難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你們……今天上午?”
他的額頭有豆大的汗水冒出來,臉色慘白一片。
蔣鎏突然皺緊眉頭,彎腰扶住他,“喂,司晨你還好吧?”
“病沒好,你逞什麽能啊!”蔣鎏有些氣急敗壞,尤其是這個時候,傅寰還在門外等着她。
蔣鎏無奈嘆了口氣,抓住他的一條胳膊,把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能走麽,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司晨靠着她柔軟的身體,蒼白的唇微微勾起,“蔣鎏,你還是但心我的對麽,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我就知道。”
蔣鎏不理會他一個病人的話,祈求在路上能夠碰到認識的同學,可是一直到走到校門口,也沒有人,蔣鎏無奈,只好帶着他找到傅寰在的那輛出租車。
傅寰遠遠地瞧見蔣鎏,便打開車門下車,走上前。
男人看見司晨那樣親昵的靠在蔣鎏的身上,眉目深沉,薄唇譏诮。
蔣鎏看出他并不開心,只好開口解釋,“他……額,他來找我,可是他應該在醫院的,所以,我們先送他去醫院吧。”
傅寰看了一眼時間,目光掃過蔣鎏,濃眉緊蹙,長手一伸,便将司晨從蔣鎏的身上拉起來,直接打開出租車的門,把人給塞進去,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司機,開車!”
“哎……”蔣鎏把住車窗,“司機師傅,麻煩你把他送去醫院,他之前胃出血來着,所以您慢着點兒開!”
傅寰眼角隐着薄怒,大掌扼住蔣鎏的手腕兒,“會有人管他的,你跟他已經沒關系了。”
“我知道!”蔣鎏跳腳,回頭瞪他,“可他生病這事兒是我導致的,不行,我們得去醫院!”說着,就要拉開車門上車,傅寰卻一把将她拽住,“你真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