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樂房芽狠辣地盯着葉如笙。
“什麽意思?”語氣平淡,撇頭望了一眼地上的樂逍遙。
随後擡頭對着樂房芽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陛下既然将她帶回來,自然就有她的用處,可照你這麽往死裏下手,若是把人給打死了,陛下怪罪起來,你擔待的起嗎?”
樂房芽自然知道她的話不無道理,斜了一眼蜷縮在地上血跡斑斑的樂逍遙,随後心情大好的勾了勾唇。
“她的命長着呢,哪那麽容易死,不過……今天就先到這裏,等改天再來好好教訓教訓她。”說着,又對着樂逍遙道:“姐姐,那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妹妹改日再來看你,下一次,一點還會有別的驚喜,哼。”
樂房芽走後,葉如笙望了一眼地上的樂逍遙,随後也退了出去。
樂逍遙昏迷了一天一夜,再醒來時,是在一個雷聲轟鳴的半夜。眨了眨眼,屋內獨有一支昏暗的燭火。感受到自己身下的棉被十分地柔軟舒适,仔細一看,床頭邊竟然還趴着一個人。
咕嚕一聲,樂逍遙的肚子不争氣的叫了起來,想來已是很餓了,樂逍遙剛想擡手摸摸肚子,卻因為牽扯到身上的傷而痛的閉起眼來,嘴角也忍不住嘶了一聲。
“還很痛嗎?”
蕭子琰迷蒙着雙眼,一看就是還未睡醒的模樣。
樂逍遙想不明白,他怎麽會守在自己的床邊,故而有些防備的盯着他,強撐着身子往裏面挪了挪。
“不用怕,朕不會傷害你,原本将你安置在此處,就是不希望有人打擾你,只是沒想到,還是有人洩露了風聲,讓她找到了這裏來,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已經教訓過那些人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樂逍遙用着極為不相信的口吻。
“朕沒有惡意,朕只是……喜歡你而已。”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結,兩人都安靜地對視了一眼,随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樂逍遙吃痛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
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都已經包紮好,但是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兩天會比較痛,忍一忍,過兩天就好了,朕的禦醫醫術高明,用的藥材也是上好的,一定會将你盡快康複的,并且不讓你留疤。”
見樂逍遙仍舊沒有回話,蕭子琰繼續道:“你先緩緩,朕去給你倒杯水,然後就傳膳,這麽久沒吃,一定餓壞了。”
說着,便只身去倒水。
樂逍遙望着他的背影,十分的詫異,和她原本所認識的鄭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現在的他,太多溫柔,溫柔的令她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什麽了?”唯一能解釋通的,便只有這一個理由。
蕭子琰端着茶的身姿忽然停了下來。
靜默半晌緩緩道:“可惜她沒你那麽聰明,否則也不會傻乎乎的被人給害死。”
果不其然。
“可我不是她。”
“的确,不過是那倔強的性子有一點點像罷了。”
樂逍遙望了望他手中的那杯茶,本想伸手接過,不料蕭子琰直接越過她的手喂到她的嘴邊,她也只好如此盡數飲下。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了他?”
蕭子琰将茶杯放回原處,拍了拍手,示意門外的人準備傳膳。
“今日你熠國派人傳來信件,說是願意用重金來贖回你們的皇帝。”
“然後呢?”
“朕不打算同意。”
門外有一排排宮女進入房間,先依次點着燈,随後将菜品一一擺列好。
“除非……”
樂逍遙依舊躺在床頭,靜靜地聽他說出自己的要求。
“你答應做朕的妃子。”
“給我兩天時間考慮考慮。”和她預想的一樣。
“好,就兩天,兩天之後,朕再來見你。”
說完,蕭子琰便回頭大步離去。
待他走遠後,樂逍遙才強撐着身子起身用餐,自從覃霍元出事後,她沒有一天不在想他,就連剛剛驚醒,也是因為在夢中夢見了他。
窗外又是一陣驚雷響起,樂逍遙拿着筷子的手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哆哆嗦嗦的夾着案臺上的菜肴。
深宮之中的另一頭,樂房芽被蕭子琰圈在宮中禁食,有人奉了将軍的命令,悄悄地給她帶了些吃的,樂房芽則取了食物,在一旁的角落獨自吃了起來,可是吃着吃着,忽然就全部給扔了出去。
“樂逍遙!你為什麽還不死!你為什麽還不死!”
而此刻的樂逍遙正在房中同一個宮女相互傳遞着消息,這個宮女不是別人,正是由鳳鳶離喬裝的。自覃霍元出事的第一刻,她便緊跟着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鳳鳶離的瞳孔是有些許泛着藍光的,故而只要是熟識她的人,仔細看她的瞳孔便能分辨的出來。樂逍遙心領會神的取出鳳鳶離壓在一支碗底下的紙條。
直到衆人全都退出去後,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來看。
第二日,蕭子琰剛剛下朝,便聽說樂逍遙要求見他,勾着唇,心情頗好的往她所在的地方走去。
剛一進門,便笑着對着樂逍遙道:“怎麽?這麽快就決定做朕的妃子了嗎?”
“嗯,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放了他,只是……我這臉上和身上的傷……”
“只要你願意答應朕,這些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