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才三十多。
“這得兒子喜歡才成。”風博浩看着樓梯口。
“下次我領你一起去,你看了也會滿意。”
“等等吧。”風博浩揉了揉眼睛,又把眼鏡重新戴了回去,繼續看報紙。
風栖久回到房間就把門反鎖了。
房間的陳設很簡單,是淡灰色的主色調,清冷,沒有溫度,但是又讓人有些舒服。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風栖久在衣櫃裏找到了自己浴袍,他走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從頭頂的噴頭流下來,風栖久雖然有些瘦,但是卻不病态,他有不是很明顯的六塊腹肌。
也許今天着實是累着了,他匆匆的洗完澡,想快點去睡覺。
他套上浴袍,正準備打開門。
“滴答滴答……”
風栖久準備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不确定的停在了門把手上空,他側耳,是有聲音從哪裏發出來,就像……鐘擺的聲音。
風栖久搖了搖頭,準備去門外看看,他按下門把手。突然,天旋地轉,他腦袋突然嗡的一聲,他看到了地上的水漬,看到了些許泡沫,就在他眼前,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摔倒了,他想站起來。
可是,沒有力氣,仿佛四肢都不再是自己的。風栖久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然後,意識混沌了。
風栖久猛地睜開眼睛,頭疼得厲害,他看了看四周,愣住了,他不在浴室,也不在家,甚至是不在城市裏,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泥巴路,看着天是才入夜,前面不遠就是一個村子,微弱的光晃着每家每戶的窗戶,周圍是山林,他就在那個林子中。
風栖久低頭,看到自己的浴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甚至連鞋子都沒有,這是才發現腳有些疼,好想是被石子硌到了。
他下意識擡了擡腳,然後又輕輕放下,“嘶……疼……”
他又輕輕擡起腳,他着實是怕疼。
風吹過有涼嗖嗖的感覺,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眼自己雪白的雙腳,不由得皺眉,他看了眼村莊,咬了咬牙,頭也不回的往林子裏紮了進去。
林子裏樹木很稀疏,但有不少的灌木叢,風栖久總覺得林子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他繼續往前走。
突然,看到了前面一大排的墳墓,他不由得慌了神,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詭異的小林,看到了墳墓,總覺得是不詳的征兆。
他咬了咬下唇,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墳墓,月光早就被林子擋得嚴嚴實實,一張臉慢慢的飄了起來,周圍全是黑的,什麽也看不見,就看到一張慘白的臉,那臉看着風栖久似乎勾了勾嘴角,然後莫名來了個歪頭殺,風栖久被盯得渾身發毛,但是面上表情并沒有變,他又看了一眼那張臉,堅定的轉身,忍着疼痛大步朝着原來的方向跑,心裏直默念:“什麽鬼東西?真不是在做夢嗎?”
“你跑什麽?”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風栖久發現,離自己很近,感覺就在身後。
他慢慢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只見剛剛那張臉慢慢離他越來越近。
然後,風栖久看到了他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襯衫黑色長褲黑色皮鞋。
風栖久心裏默念了句「艹」,竟然是個人,主要的是,這人,渾身黑色,融在了夜色,就看得出那張臉了。
風栖久定了定神,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男人,面無表情,看着自己浴袍光腳,而這個人,穿得如此體面,自己就有點不爽。
“沒什麽,想去找雙鞋。”
蕭蠻饒有情趣的看着面前這個人在自己面前扯着不太讓人信服的慌,也沒戳破,目光倒是落在了他的雙腳上。第一反應,白,第二反應,踩在地上應該很疼吧?
“我是風栖久,你是?”風栖久有些尴尬的退了兩步,把自己的腳移出他的視線。
“七九?蕭蠻。”蕭蠻看着他,桃花眼讓人覺得他眼角帶笑,其實,不然。
風栖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這是哪兒?”
“不知道。”蕭蠻十分實誠的回答,“找鞋,去村子。”說着就往前走,絲毫不給風栖久反對的機會。
風栖久想了想,也對,不能就這麽光着腳了,形象什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硌得疼得慌,他也只好跟着蕭蠻往前面走。
村子看着遠,其實很近,近得風栖久都在懷疑是自己眼睛有問題。
門口有幾個人聚在那兒,風栖久大概數了一下,十個人,其中只有一個人穿着粗布衣服,跟其他九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隔着還有一段距離,突然那幾個人突然躁動起來。
“這是哪兒?”
“我不是在做夢吧?”
低聲的嗚咽,九個人有人滿臉惶恐,有人滿臉淚痕,似乎才哭過,但也有人一臉鎮定。
風栖久将這反常的一幕看在眼裏,除了那個粗布衣服的,其他人的衣服就是體恤襯衫,但也有很多睡衣,千奇百怪,風栖久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松垮垮的浴袍,風一吹就能看到他修長的大腿,這裏幾個人,似乎都比自己得體,他下意識拉了拉領口,把自己的鎖骨藏了起來。
那粗布衣服的看到他們迎了上來,面色蒼白,“村長叫我等你們,現在你們到齊了,跟我來吧。”
“村長……”風栖久低聲念了這個詞,皺着眉,既然他來接他們。
那麽,這個人應該是村民,而其他幾個人,看樣子,跟他一樣的外來者是十一個人。
村民領着他們往前走,沉默的帶路,不看四周也不看後面的人跟沒跟上。
十一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辦,陰冷的風吹來,凍得幾人一個機靈,其實看樣子應該是夏日。
可是,這風着實有些詭異,有人帶頭跟上了村民,雖然不知道村長怎麽樣。但是,潛意識告訴他們,他們不能待在這裏。
風栖久眯着眼睛,進了村子倒還好,沒有那麽多石子,泥土也變得少了些,可還是疼,風栖久的目光下意識就去看地面,盡量避免踩到尖銳的東西。
全程帶着一些女生的哭泣,也不敢太大聲,只能默默地抽泣,生怕驚擾了什麽。
一路上靜悄悄的,村裏一點聲音也沒有,路過的好幾個村民的家都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音,死寂。
風栖久掃過那個門口,突然,一雙藏青色布鞋出現在了他眼前,他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着。
蕭蠻發現身邊的人不動了,他正準備詢問。這時,風栖久動了,他直挺挺的朝那鞋走去,然後簡單的用放在外面的水洗了一下腳,不嫌棄的穿上了。
蕭蠻挑眉,覺得這一幕實在有些突兀,一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趁主人家不在,偷鞋,還用了別人幹淨的水。
風栖久擡眸,發現蕭蠻正冷漠的看着自己,那些羞愧頓時冒了出來,無限放大。
他尴尬的幹咳兩聲,避開蕭蠻的目光,然後若無其事的跟上大部隊。
蕭蠻也沒說什麽,看着風栖久的後腳跟,眼裏帶笑。
除了蕭蠻,沒有人發現風栖久的動作。村民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直到快走到村子的盡頭,村民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輕輕敲了敲門,“村長,你找的人來了。”
2、入棺2
“咳咳——”門裏傳來幾聲咳嗽,然後門被輕輕開了一條縫,門縫裏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睛左右轉了轉,似乎是在看有哪些人。
“就這些人了?”村長的聲音有些蒼老,略帶了些顫抖,他沒有打開門,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個村民。
“就……就這些……”村長突然的問話讓村民仿佛被驚吓到,肉眼可以看出都微微有些發抖。
村長又不太相信的轉了轉眼珠,咧着嘴默默念叨:“一、二、三……”
“他……他在幹什麽?”李青藝弱弱的聲音響起,在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中顯得有些突兀。
村長突然不念叨了,他死死盯着那個說話的女生,嘴角突然咧開,但又飛快的收斂,仿佛都是錯覺。“你先回去,他們……就在我這。”
“诶?好……好……”村民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垂着腦袋飛快的退出人群,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仿佛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
村民的離開無疑使詭異的氣氛到達了極致,已經有人開始煩躁的踢門口的樹,嘴裏是低聲咒罵,不知道為什麽,李莫不敢大聲罵也不敢直視村長,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事情有些詭異,不要輕易出頭。
可……他忍不住,他本身就有些狂躁症,在寂靜的夜裏,這些聲音顯得格外的響。
風栖久納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個村民很奇怪,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