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舟并沒有把安妮帶回家。而是到附近的一個酒店開了個房。
安妮被推到了白色大床上。男人則是扯開領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兩個人都執拗的不說話,安妮氣定神閑的躺在床上,一路上被拖拉拐拽的,累死了。索性閉上眼睡覺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盧清舟倒是不耐煩了:“安妮,你到底想怎麽樣?”
安妮翻了個身,不理他。
盧清舟不耐煩了,煩躁的把西服脫了丢在椅背上。然後,一個跨步上了床。
用力把安妮扳過身子來,經典的男上女下的姿勢。但是中間卻空了很多空間。他只是想讓安妮專注的聽他說話。沒別的意思。
顯然安妮誤會了,在他身下亂動。
“盧清舟,你混蛋。就只會硬來!又想強迫我?這次是什麽,女兒還不夠,要讓我給你生個兒子,是嗎?”咄咄逼人的語氣。
盧清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不過這身體姿勢确實會讓人想入非非。不過,他才懶得管。
“如果你不嫁。甜甜怎麽辦?她會一天天長大。總會知道我是誰。”
溫熱的氣體拂面而來。他離她好近。
好看的眉毛皺着。他英挺的鼻子快要碰到她的。
安妮盡量不去想別的。保持着姿勢看着他:“你這算同情我嗎?因為一個孩子讓我嫁?你當年那股子非要分手的勁兒去哪兒了?”
盧清舟沉默。五秒後低頭,把頭埋在她肩窩,沉悶的聲音:“安妮,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原諒我…..”
他壓在他身上,好重,可,卻不想推開。
“你讓我怎麽原諒你?一切都好好的時候,你和我分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你就把我給抛棄了。”
她幾句話說完,盧清舟猛然擡頭,深褐色的眼眸望向她的:“好好的?那段日子你都沒有音訊,我看到的只有你和一個外國男人厮混的場景!”
好了,他說出來了。全部說出來了。這些年無處質問的話。
安妮繞糊塗了:“你看見?你什麽意思?你好端端在國內,怎麽看見……”
外國男人?厮混?
難道是好gay蜜Sam?可是,他這麽會知道!
随即又補充了了一句:“你在哪兒看見的?”
盧清舟見她驚慌的神色,便苦澀一笑:“承認了?要不是甜甜的膚色和發色,我還以為你生的是那個男人的種呢!”
話題被引到了甜甜身上,雖然是誤會了,但是安妮忍不了!
竟然這麽說他自己親身女兒的壞話!
安妮兩手用力的推開盧清舟,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盧清舟!你不是男人!竟然說出這種話!今天我就在這裏告訴你,我安妮發誓,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盧清舟也激動了起來:“那你怎麽解釋你和那個男人…..”
他話還沒說完,安妮立馬跳上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響亮的巴掌。
于是,瞬間靜默。
盧清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過理智告訴他,并不能打女人。
轉念對着她,她的手還揚着,打吧,他想。多打他兩下,多讓他明白自己犯的傻。
安妮失聲痛哭的蹲在地上:“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了解的,我只想說我和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關系。沒錯,認識他是在一個酒吧。然後就遇到了他。說來你別不信,他是同性戀,那次他失戀了,然後又喝醉了,作為他朋友,我有理由照顧他。然後我就把她弄回了家。他在我家住了很久,他希望我能幫他把他的男人再追回來……真的,我和Sam沒有任何關系。”
盧清舟動容了。這應該是真的吧?
他卻因為太生氣而冤枉她,以至于把她狠狠的推開。
三年,痛苦寂寞追悔的三年。
下床緊緊的抱住那個蹲在地上的人兒。
“安妮,原諒我。我誤會了。你原諒我。”
安妮在他懷裏哭,眼淚鼻涕弄的他胸口襯衣上到處都是,擡頭,眼紅紅的:“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那些,讓你起了誤會!是誰!”
“清月。她不小心看見了幾次。然後就告訴了我。”不能怪清月的。完全是他的錯,他偏執的誤會。
安妮只是不敢相信:“清月她這麽會…..怎麽會?”
“別怪她,是我的錯,全是我沒弄清楚!”
……
這算是和好了嗎?盧清舟側身抱着安妮,她情緒太激動,此時累的睡着了。
他不敢相信。就因為這小小的誤會,讓兩個人分開了三年嗎?
不敢細想的是,她怎麽十月懷胎的,怎麽忍受生育之痛的,又是怎麽照顧甜甜的。
他全想要知道,卻又害怕知道。
懷裏的人兒在動,眉頭緊蹙,她在做夢嗎?噩夢嗎?怪他殘忍的推開她媽?
盧清舟輕輕的用手拍着她的背,安撫她。
睡吧。睡一覺吧。
他也好累好困。
早上五點多,安妮本能的就醒了過來。原本她不睡到日上三竿總是不會醒的,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甜甜總是會在四五點的時候醒過來,并且大哭小鬧。于是,安妮養成了新的生物鐘。
可沒想到安妮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有男性特有的氣息,安妮不免臉紅。
雖然他們以前做過親密的舉動,可三年了,她還是會害羞,臉紅。
一個晚上而已,他的下巴上卻長出了青青的胡渣。
安妮看着他消瘦好看的側臉,昨晚,她不該那麽用力的….打他的。
誤會解開了。他們,是不是該和好了呢?
安妮想要去洗個澡,昨晚上海鮮的味道還殘留着,并不好聞。也不知道他怎麽會不嫌棄的報那麽緊!
掙脫他的懷抱,果然還是把他弄醒了。
“這麽早,再多睡會兒?”盧清舟眯着眼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然後發言。
安妮想要起身,奈何恢複意志的盧清舟卻越抱越緊:“你松開,我想洗澡。”
于是,盧清舟才不舍的松開女人柔軟的腰肢。
安妮離了暖暖的懷抱,也是不舍。
安妮洗完澡出來,盧清舟已經穿戴好了。
以為她要走,盧清舟抓着她的手腕:“我去洗漱一下,你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安妮只乖乖的‘哦’了一聲。
然後坐在床沿上靜默的等着盧清舟。
他是要多心急?才三四分鐘就出來了?
“還早,我不急,要不你洗個澡再走吧。舒服些。”安妮不知道該用什麽語氣說話了,這算是和好了吧?
盧清舟從椅背上拿起西裝熟練的穿上:“不用了,你先回家吧。甜甜肯定想你了。”
差點都忘了,她把自己女兒留家裏了,回去可得給保姆加工資!
安妮租住公寓樓下停車場,安妮和盧清舟道了別就上樓了。她沒有邀請他上去。
回了家,家裏挺安靜的,廚房裏保姆在做早飯。
保姆看見她回來了就說,粥在鍋裏,鹹鴨蛋在碗裏,她要趕回家去一趟。安妮點頭應允。
送走了保姆,安妮輕聲的走到甜甜房間,開了一盞橘色的燈,安妮走過去坐在地板上,看着床上的小人兒,不覺得的笑了。
天氣轉涼,早上又補了一覺的安妮起來給甜甜穿衣服刷牙。
甜甜真是随了她。長得特別的可愛。穿什麽衣服都精神。
惱人的是,甜甜不愛刷牙。
安妮拿着小牙刷往甜甜嘴裏送,這小家夥倒是緊緊的閉着小嘴。
“安甜芙,張嘴。不刷牙你就長不出牙來!”安妮恐吓。
小甜甜緊張了,皺着眉‘啊’了一聲,張嘴了。
刷完牙,小甜甜問安妮:“媽媽,爸爸呢?”
安妮把甜甜抱到餐桌,讓她坐在椅子上。
“甜甜先吃早飯。”安妮給甜芙盛了碗白粥。
說起這個粥,安妮本是不愛喝的。可,這三年裏,卻偏偏愛上了。愛和鹹鴨蛋一起吃。
也許,這是她緬懷過去的一種方式。
曾經,有個男生每天早上喝白粥吃鹹鴨蛋的蛋白。而蛋黃是留給她安妮的。
罷工一樣的,甜甜嘟嘴:“要是爸爸不在,甜甜就不吃早飯!”
啧啧,小樣,還發起火來了!
“你爸爸忙,沒空搭理你!”多久沒說起盧清舟了,她倒還記着?
然後甜甜就哭了。大哭特哭。安妮皺眉哄都沒有用。
“甜甜,你不聽媽媽的話了!”
“…嗚嗚…我要爸爸!”
“你要爸爸不要媽媽是嗎?”
“…嗚嗚,我都要,我要爸爸,也要媽媽!”
…..
一個小時之後,盧清舟來了。
安妮有點不好意思的去開門,然後又有點不甘的開口:“你女兒吵着要見你。你去哄吧。我是要被餓死了。”
盧清舟看來是打理過自己了,換了身休閑裝。
盧清舟順着安妮指的房間走去。就看見一個頭發亂亂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孩子在床上搗鼓。
“甜甜,爸爸來了。”第一次,自稱是爸爸,盧清舟極度興奮。
在床上哭紅眼的女孩聽到聲音後立馬爬了起來,用稚嫩的小手擦了擦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小腿剛要邁出去,就跌坐在了床上。
“爸爸,抱。爸爸,抱。”撒嬌啊。
盧清舟簡直無法抵禦這嬌滴滴的撒嬌聲。
立馬走過去抱起甜甜。
爸爸來了,甜甜就安分了。
“爸爸,我餓了。我要喝粥。”
然後,再那裏喝着粥的安妮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面。
盧清舟用很不自然的抱法抱着甜甜朝她走過來。
盧清舟對安妮說:“她餓了。要喝粥。”
安妮一聽,氣瘋了,剛一個多小時讓她吃她不吃,現在他才來兩分鐘就搞定了?
果然,女兒還是向着父親的。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呗!
哼。她要生個兒子,兒子向着媽!
不對,她才不要和他盧清舟生呢!
于是,安妮很火大的說:“哼。讓她自己去盛。剛還要死要活的不要親媽的。”
甜甜一副知錯的樣子,看見母親大人這樣,又要哭了:“媽咪媽咪,我錯了。爸爸,你讓媽咪不要生氣好不好。嗚嗚。”
安妮聽着這哭聲,也是不忍心:“好了好了,別哭了,媽咪給你喂粥喝。”
接下來的半天,盧清舟一直陪着安妮母女。
下午,鬧騰的甜甜終于睡着了。
安妮卧室,兩人都坐在床沿上。
“她太鬧了。你去上班吧?”
“沒事,我留下來吧,要是甜甜再鬧,也好安慰她。”
“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是個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說着,盧清舟的手覆在她手上,然後用力的握住。
……
順水推舟般的,熱度上升。
一個小時之後,安妮體力不支的靠在盧清舟懷裏。
“你這麽賣力,真是不喜歡甜甜嗎?”安妮用指尖戳着他的鎖骨下方。
盧清舟沒明白,問:“什麽意思?”
安妮笑:“我的意思是,你是想讓我再給你生個兒子嗎?”
頓時盧清舟豁然開朗,原來她還在耿耿于懷剛剛那個話題。
然後,一個翻身,再度把安妮壓在身下。
“如果下一個是女孩,我也喜歡。”盧清舟對着安妮笑,低頭在她耳邊又補充了一句:“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正當兩人正在‘奮戰’的時候,房門被推開。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爸爸媽媽,你們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這章算是完結的。但是還有池朝陽和鄭子沅沒有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