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成章的,安妮和盧清舟同居了。

安妮的房子月底正好到期,索性搬到盧清舟家裏。安妮都後悔買了房,還裝修了。

某個傍晚,安妮和盧清舟帶着小甜甜在小區散步。自然,抱孩子的事情是盧清舟做的。畢竟是體力活嘛。

小甜甜穿着紅色羽絨服,發問:“媽咪媽咪,包工頭是什麽?為什麽爸爸是包工頭?”

安妮笑。剛她就是在打趣盧清舟的工作。建築公司老總,不就是發工資給那些工人的包工頭麽?

“讓你爸解釋。”

于是,小甜甜用暖暖的手摸上盧清舟的側臉:“爸爸,什麽是包工頭呀?”

盧清舟滿臉黑線,他不是包工頭好麽?但沒辦法,總得解釋。

“包工頭就是一個又權威的人,管理着一群人。”

然後小甜甜若有所思,又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那媽媽就不是包工頭,因為她只管一個人。”

安妮和盧清舟都不解,問甜甜是什麽意思,甜甜笑着回答:“因為媽媽只管爸爸一個呀,就不是包工頭了。”

果然,小孩的神奇思維讓安妮大笑不止。

等小甜甜在盧清舟懷裏睡着之後,三人才回家。

兩人安頓好小甜甜,安妮一把拉住盧清舟的手往卧室走,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雙雙倒在床上,安妮摸着他下巴:“盧清舟,你給我老實回答,這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安妮一個人能管你?”

盧清舟輕笑,大手抓住她亂摸的手,然後拉到嘴邊,輕輕的親吻:“今生,我盧清舟,只被你管。”

多少年了,算一算,已經十年了。他們相遇開始。或者不止。再多個十年,他都要好好護着他們母女。

幹柴烈火,快要進入時,安妮急急抽身。盧清舟情動難忍,皺着眉問她怎麽了。

安妮裹着被子卷到一邊:“我怕又被甜甜看到。”

盧清舟從背後抱住她,笑:“放心,她睡着了。”

“我不要。今天不做了。”

安妮這一聲令下,盧清舟不敢不從,可是,他欲望被她挑撥起來,該怎麽辦?

說不做就不做?

他繼續貼上自己滾燙的身體,可懷裏的人兒卻不為所動。

“我難受極了。安妮,就一次?嗯?”

最後。安妮想到了一招。

安妮起身開始穿衣服,然後丢了一件襯衣和一件羽絨服給床上的盧清舟。

不明所以的他沒有動作。

“你穿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當盧清舟被安妮帶到某剛裝修好的公寓的時候,是震驚的。

“你又租的?”盧清舟問。

她居然在同小區有住的地方?

安妮點了電子屏幕上的幾個按鈕,然後中央空調開啓。

暖風吹的她頭發微微浮動:“這是我買的房。在沒和你遇到之前。不過沒想到也在這個小區。”

說着,妖嬈的身體環住他的,手臂伸進他襯衣,語态妖媚:“阿舟,以後,我們來這裏做。”

于是,盧清舟很順從的跟着她走到那張歐式大床上。

他想,他一輩子都離不開她了。

…..

安妮再見到鄭子沅是在甜甜生日那天。

甜甜生日那天,正好盧清舟公司有事。陪不了他們母女全天。

而那天安妮帶着小甜甜去商場逛街了。把甜甜放到嬰兒車裏推着,倒是省力。

她帶着甜甜上完廁所出來,就接到了鄭子沅的電話。

他說他給甜甜準備了禮物。

安妮不想看見他。可甜甜吵着要鄭子沅叔叔的禮物,她只好答應在商場一樓星巴克見面。

一個小時之後,鄭子沅來了。

甜甜看到鄭子沅,無比熱情的求抱。

安妮無言的搖頭,這麽快就抛棄你爸呀!沒良心的娃!

“禮物禮物!”甜甜催着鄭子沅。

鄭子沅高興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面是個小口琴。制作很精美。

安妮覺得,他應該是花了不少錢搞到手的吧?

甜甜拿着口琴在那裏亂吹一氣,安妮怕吵到別的客人:“甜甜,回家再吹!”

鄭子沅摸着甜甜的小腦袋笑:“一個月不見,感覺甜甜又長大了。”

“喜歡?喜歡就自己取生一個。”

鄭子沅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你和他複合了?”

“嗯。現在同居了。甜甜不能沒有爸爸。”

“什麽時候結婚?”

“不知道呢。你也知道他呆的像個木頭。連求婚都沒求呢。”

“如果你沒遇到他,你…..”

“鄭子沅,不要再問了。即使我沒遇到他,也不會選擇你的。”安妮嘆氣。

鄭子沅臉上的笑容已經沒了。

話不投機了吧?鄭子沅看到現在的安妮,突然很想離開。

她的笑容她的美麗都不屬于他。即使這三年他一直伴随着她。卻從沒走進過她心房。

別自欺欺人了。日久生情不會發生在他們倆身上。

該結束了。這段可笑的單戀。

可是,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吧?

鄭子沅和安妮道了別。又不舍的逗了會兒天真的甜甜,才離開。

驅車在馬路上晃蕩。開着,卻沒有目的地。

真想喝一杯。于是,到了晚上六點多,他終是鑽進了一家酒吧。

氣氛不算熱鬧。還沒到時間,他想。

一杯接一杯。過來搭讪的女人也越來越多,他都不想搭理。

一個都不是她,不會是她。

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要。

可是,怎麽辦呢,一輩子都得不到她的。

她是那個叫盧清舟的。可能一輩子都是他的。

鄭子沅看了看手上的表,八點一刻。他們,應該團聚一起,在慶祝小甜甜的生日吧?

而他呢?離開了北京,來到上海,在一家不知名的酒吧買醉。

可以,真是可以!

鄭子沅看着手裏空空的杯子,不覺發笑。

剛想問酒保再來一杯酒時,突然左肩上一沉,餘光看去,白皙的手臂。

又是個大膽搭讪的女人。

鄭子沅沒撇頭看女人的樣貌,看了有用嗎?又不是她安妮。

女人繼續大膽的湊到他耳邊,性感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裏:“你是個有故事的人。而我,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有趣。鄭子沅轉過頭,距離太近。她身上的香水味在空氣中飄蕩,真香。

女人離他遠了點,坐在他左側的吧椅上,側身,一手撐在留着一頭栗色大卷的腦袋上,妖嬈的姿勢。

鄭子沅只看了一眼,确定是個美女就又轉回了頭,示意酒保再一杯。這種女人,他見多了。

“一杯血腥瑪麗。”女人輕笑着要了杯酒。

就這麽坐着,女人也這麽陪着鄭子沅坐着。并沒有不耐煩的走人。

倒是鄭子沅不耐煩了。眼神撇去。她一直在看他?

“說吧。可能會好受些。”女人說。

她懂他?她這麽知道他不好受。

鄭子沅喝了口烈酒,才開了一次口:“你懂什麽?說了,你也….不懂。何必,多說。”

女人靠近他,帶着酒氣:“誰知道你說出來是不是好受些呢?反正,說了也沒什麽壞處。我也不過是來買醉而已。打發打發時間不是很好?還有人陪你醉呢。”

“喜歡一個人五年。可…..算了。你走吧。我不想說。”鄭子沅說不出口。太痛苦了。

女人笑,故事已經開頭了。很好。

“你總要面對。反正我和你互不相識。我只想聽聽別人說話而已。”

不敢面對?對啊,這些年不就是不敢面對嗎?

可面對了,又能得到什麽?

“她叫安妮。我明戀外加單戀了五年的女人。三年前,她被分手了。然後我帶着她去了趟新加坡,她要回英國,我就放下手裏的工作和她一起去了,我原本以為我能治愈她并且得到她。沒想到,她說她懷孕了。晴天霹靂。她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我問過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答案是肯定的,我不管那個孩子到底怎麽樣,我依舊想要她。幾個月前,她說要回國,那好,那就回國。我原本以為她會回北京,沒想到卻來了上海,那好,我就跟着她來。沒想到…..沒想到啊,卻讓那孩子找到了爸爸。最終讓她笑起來的人,還是那個男人。我….是不是很可悲?”

他算是說完了?這三年,用這些話就能概括?

女人仰起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手指在吧臺上輕敲:“知道嘛,有首歌很适合你。”

呵,他說了這麽多,她就來了句這個?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什麽歌能名狀他的悲哀。

“什麽歌?”

女人再度靠近,嘴唇都快碰到他耳廓了。

“想要知道?那你跟我走,我唱給你聽。”

鄭子沅笑。這女人,才不是聽他的什麽故事。也并不是想唱歌給他聽。就是想找一夜情對象?

抱歉,他沒這個心情。

“滾。”

女人沒有滾,而是又坐回了吧椅。像是鐵了心一般的樣子。

晚上十點。該走了。

鄭子沅在吧臺上放了幾張鈔票,站起身。

他走出去第一步,女人也跳下吧臺,踩着高跟鞋跟着他。

他心裏輕笑。

出了酒吧,鄭子沅并沒有去停車場,而是順着街道一直走。耳邊萦繞着那雙高跟鞋‘咯咯’的聲音。

呵,還真是有耐心。這麽果決他會帶她開房?

那好,成全你。

鄭子沅轉身,快步走過去,手臂挂在她肩上,彎着腰邪魅的在她耳邊道:“不是說要唱歌給我聽?走吧。去你家。”

女人自願被他的手臂用力的壓着,只是笑:“怎麽不是你家?”

“就你?還不配站在北京的土地上。”

最後,女人帶着他去了她家。

原來,那首适合他的歌是這樣唱的。

…..

比起雙眼我最挂念誰

眼睛張開身邊竟是誰

…….

擁不擁有也會記住誰

快不快樂留在身體裏

……

在那張與女人格格不入的粉色大床上,鄭子沅狠狠的發洩着。

而女人在承受着疼痛的同時,還被男人要求一直唱着這首悲傷的《人來人往》。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關于鄭子沅的。

很想開個關于他的番外。

但是還是不展開了。

安亦揚的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