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了決心一般,虞纾茵拿出手機,翻出那張在山裏拍的照片,設為了手機桌面。
“哎哎哎,要不要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這麽甜蜜啊!太過分了啊!”阮子陸在那小小的辦公室溜了一圈回來,正好看見虞纾茵手機桌面上,蘇涼的側臉。
虞纾茵迅速地收起了手機,回頭白了阮子陸一眼,沒好氣地說:“阮先生,你的道德素養還有待提高,否則,配不上晴子那自我燃燒的職位。”
阮子陸讪讪地坐下來,拿起桌面上一支筆玩弄着,說:“王珞說你最毒,果然如此。”
“對了,其實,只要你把晴子追到手,你也可以當衆秀甜蜜的。你懂的?”虞纾茵不理會他,反而笑容滿面地轉過去,看着阮子陸。
“這不是正卯足了勁發功呢嘛!你家王珞有點兒難追。”
“我倒是希望有一天王珞能成為你家的。”虞纾茵認真地看着阮子陸,又加了一句:“我說真的。”
阮子陸收斂了先前那邪邪的笑,正了色,鄭重地點頭。
……
虞纾茵在王珞辦公室泡了一下午,等王珞下了班,就識趣地閃人回家了。一打開家門,一股嗆鼻的辣味撲面而來,虞纾茵皺着眉,咳了幾聲,趕緊地換鞋往廚房裏跑去。
當她走過去,看見蘇涼的時候,傻傻地笑了。蘇涼系着圍裙,被嗆得面紅耳赤的,時不時的就偏過頭咳幾下,料理臺上,放着一盤炒得發了黑的茄子,還有一小顆一小顆黑乎乎的東西。
哦,那是肉末茄子吧?
邊上,還放着一盤拍黃瓜,看樣子倒是還不錯,就不知道能不能入口。
虞纾茵悄悄地走了過去,撚起一小塊黃瓜放進嘴裏,頓時,眉頭皺得老高,眯起了眼睛,滿臉的痛苦樣。
“蘇涼!”她吐掉了那塊酸得不能再酸的黃瓜,手指在蘇涼背上戳了幾下,控訴着說:“你家醋不用錢的是不是?酸死我了!”
蘇涼回頭,看見虞纾茵垮着臉,嘿嘿地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了後腦勺,說:“剛開始怎麽也不酸,我心一狠,就倒太多了。”
虞纾茵癟嘴,小聲地說:“你确實夠狠心的。”然後,就繞過她,打開廚櫃,拿出一個玻璃泡菜壇子來,把黃瓜倒了進去。
“不是說太酸了,幹嘛還倒醋?”蘇涼不解地看着虞纾茵又拍了幾根黃瓜,撕了一些包心菜,全往那壇子裏放,甚至還倒了半瓶醋進去。
“泡菜。家裏有沒有白酒啊?高度的。”
“有的,我去拿。”
蘇涼拿過來一個紅色的陶瓷瓶子遞給虞纾茵。虞纾茵拿過來一看,嘴角抽了抽,說:“蘇涼,你這是在教我敗家嗎?腌個泡菜要不要拿這樣世界上開一瓶少一瓶的酒?”
“可家裏只有這個,倒吧倒吧,反正我們都不喝,擺設的話,空瓶子也可以的。”蘇涼拿過來,擰開的瓶蓋就嘩啦啦地開始倒酒。
“你确實夠狠心的……”
……
吃過飯,蘇涼又殷情地去洗碗,之後又拉着虞纾茵出去散步。那種刻意的讨好,讓虞纾茵很愧疚。
“蘇涼,不用這樣的。我已經不生氣了,以後也不會再為這個事情生氣了。”虞纾茵拉着蘇涼的手,在草坪上坐下來。燈光不太亮,兩人都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
只是,虞纾茵感覺到那只握着自己手的手掌,輕輕地顫了一下。
“其實,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哪怕有些小矛盾,我也願意。”蘇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緊緊地握着虞纾茵的手不放開。
“你傻呀。我是你妻子,不是你主子,你不要這樣小心翼翼地對我。這樣,讓我感覺不安,也感覺,不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氣氛。”虞纾茵頓了頓,接着昏暗的燈光,仔仔細細地看了蘇涼一眼,見他表情沒有什麽變化,才接着說,“蘇涼,如果你忙,就不要特地地空出時間陪我,我們,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不是三兩天就分開的。”
蘇涼松了手,右手拂上左手的無名指,來來回回地,轉着那個戒指,并沒有接話。虞纾茵的掌心裏,還留有蘇涼的溫度,她握了拳,可那溫度仍然一點點地散了。
傍晚的時候,原本晴空萬裏的天,黑壓壓的,出現了好多烏雲。這會兒,連月亮都沒有看見。也沒有風,連空氣都是灼熱的。過了一會兒,月亮終于從雲層裏爬了出來,灑下了如練的月光。
借着月光,虞纾茵終于看清了蘇涼的神情。說不上來有多特殊,她看着,只是覺得心裏悶得慌。
婚禮過去還不到十天,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兩天,為什麽總有那麽多的狀況?虞纾茵低下頭,悶悶地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