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胤躲在顧月梨的背後,聽到自己的妻子侃侃而談,不禁覺得不寒而栗,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要不然就她這邏輯,妥妥的把自己說死,現在他在心裏替白沨默哀……

“太子選妃那件事你知道雪兒為什麽落選,那是因為她去求太子,讓她落選,你還說威震侯不願意,雪兒早就和她父親說了不想做太子妃,威震侯一家都支持她,現在所有的阻礙雪兒都替你掃清了,你還怕什麽?”顧月梨把南宮雪所做的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白沨聽了這些話,心裏懊惱不已,自己怎麽會這麽蠢,要不是世子妃說出來,他的自以為是就會讓他們兩個有情人錯過,自己真是太蠢了。

顧月梨沒有管白沨怎麽樣,繼續說到:“況且我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告訴你,其實女人不是都貪圖榮華富貴的,她們只想要個真摯的感情,要的是丈夫的理解,再說了在你眼中雪兒是愛慕虛榮的人嗎,你要是再不努力,那等雪兒心灰意冷的成為太子妃之後,你就追悔莫及了。”

“是,夫人說的對,是我糊塗了,多謝夫人指點。”白沨畢恭畢敬的說到。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說廢話了,我只是把雪兒的心裏所想說出來,怎麽做是你的事,你走吧,管家送客。”顧月梨冷淡的對白沨說到。

話一剛落地,管家就走到白沨的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白沨只好向傅星胤和顧月梨告辭,離開了安王府。

“行了娘子,別為不值當的人生氣了,那個白沨真的是個榆木腦袋,不值當的。”白沨剛走,傅星胤就開口安慰顧月梨道。

“你別貧嘴了,其實你心裏還是向着他的,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自以為是,我是真的替雪兒感到不值,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顧月梨依舊氣鼓鼓的說到。

“哪有,我對天發誓,你家相公我可不是他那樣的人,當初要不是我先下手,咱們怎麽會有今天的幸福生活,你可別把我和他混為一談啊。”傅星胤連忙撇清關系的說到。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就是向着他的,話說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沨會有所行動嗎,我好害怕雪兒癡心錯付。”顧月梨說到。

傅星胤一把把顧月梨摟在懷裏,頭抵在她的下巴那裏說到:“你不要老是操心別人的事了,你要相信南宮雪的眼光,也要相信你相公我的眼光,我身邊的人能是個負心漢嗎?我今天好不容易回來這麽早,你都沒有正要瞧過我,一直在為別人的事操心,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顧月梨聽着傅星胤撒嬌的聲音,剛才的那股氣也消了,她的這個相公如今是越發的孩子氣了,顧月梨用手摸着傅星胤的手說到:“我怎麽對你不上心了,你沒看到我今天還剪了你的小像,再說了我這操心的也不是別人的事,南宮雪是我的好姐妹,白沨和你的關系也不一般,他倆要是能成咱們不就少了莊心事,我這也是為你分憂啊。”

“是是是,娘子說的對,是我小心眼了,現在你看,你該做的都做了,要不要慰問下你勞累的丈夫我啊,再說了前兩天母親還在催我們,你還說努力來着,忘了嗎,現在咱們要努力努力。”傅星胤摟緊了懷裏的人兒,動情的說到。

顧月梨聽了之後臉一紅,這個人怎麽這樣,光天化日說如此隐秘的話,那麽多下人都在看着吶,也不知道收斂點,怪難為情的。

“努力也不是現在,這不合适,再說了也不急于一時,等晚上也不遲,現在這樣真讓人難為情。”顧月梨求饒的說到。

“怎麽難為情了,咱倆是合法的,誰敢說個不字,再說了,你看那些下人不都退下了嗎,咱們都是孝順的人,可要謹記母親的教誨。”傅星胤說到。

顧月梨擡頭一看,剛才當值的下人們不知何時都退下了,現在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他們夫妻兩個人了,傅星胤看着不再反駁的顧月梨,抱着她就往屋子裏去了,兩個人幹柴烈火的,一室旖旎。

顧府這邊,顧月凝在侍衛的護送下回到了顧府,李氏早早的準備好飯菜等在大門口,不多時顧月凝的馬車就來到顧府門前,李氏連忙上前迎接。

顧月凝雖說才離家幾日,但是出過嫁的畢竟和沒出嫁的不一樣,如今身為人婦顧府就是娘家了,顧月凝下了馬車,親昵的挽着李氏的胳膊,向院子裏走去了。

“月凝啊,在東宮過得怎麽樣,太子對你好不好。”李氏開口問到。

“母親,女兒過得很好,您說的真的,現在東宮的後院裏就我一個人,那些下人都聽我的話。”顧月凝回答到。

“那就好,你要切記母親出嫁前給你說的話,在東宮可不能像在家裏一樣任性了,畢竟那是皇家,做事萬分小心。”李氏再三叮囑到。

“我知道了母親,你不用擔心,最近你在家裏過得怎麽樣,那個梁牡丹有沒有再找你的茬?”顧月凝開口問到。

“你不用擔心我,我在家裏一切都好,那個梁牡丹最近收斂了許多,不說這些事了,快吃飯吧,母親都是挑你愛吃的做的。”李氏說到。

說完李氏母女開始用餐了。

白沨出了安王府,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與他無關,他現在腦子裏很混亂,顧月梨的話令他心煩意亂,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于是傍晚的京城大街上,各個攤販都準備收攤回家了,出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本來白沨生的高大英俊。

可是此時他卻是垂頭喪氣的,身邊籠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街邊玩耍的兒童見了他都紛紛往自家的院子裏跑去。

白沨也不在乎街上行人的目光,任由他們指指點點,淡然接受他們探究的目光。

他現在腦子裏就一個念頭,喝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現在他一直糾結着沒準喝完酒自己就能做了決定。

南宮雪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威震侯府,南宮少蓮看着臉色通紅小跑着的南宮雪很是驚奇,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他家姐姐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形象,怎麽今天還有一點嬌羞了,他看着南宮雪奔跑的背影陷入沉思。

再說大街上的白沨,他走了好久終于找到了一家酒館,他一下要了五壇酒,酒館老板看到他這樣以為他是來鬧事的,連忙趕他出去不願意做他的生意。

白沨也不惱怒,從袖口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酒館老板的面前,那個老板瞬間閉嘴了,臉色變得也快,笑嘻嘻的把白沨請到了雅座,然後吩咐小二上酒,沒多久白沨要的酒就上齊了。

此時白沨的腦子裏響起了顧月梨說的聲音,她說的話令白沨深思,從顧月梨的話裏白沨了解到南宮雪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做了許多努力。

他也知道了南宮雪對自己的心意,威震侯也不反對,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可是他知道,太後娘娘看上了南宮雪,誰能和太後争,就是當今聖上也要讓太後三分,他要好好想想,不能拿家人的性命安危去開這玩笑……

想到這,白沨拿起一壇酒就開始喝了連碗都沒有用,越喝他的腦子裏顧月梨的聲音越清晰,他回想起顧月梨說的……

南宮雪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她渴望一份真摯的感情,認為自己是她的良人。

可是再看看他自己,現在在幹嘛,借酒澆愁,不敢直面南宮雪,顧月梨說的對,南宮雪為了和自己在一起都走了九十九步了,自己卻連一步都不敢走,真的是太窩囊了,長這麽打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喜歡的女生,自己怎麽就這樣慫。

越想越氣,不一會兒白沨面前的五壇酒就剩兩壇了,此時他也已經醉了,現在滿腦子都是南宮雪,于是他跌跌撞撞的向威震侯府走去了,冬天夜晚的冷風吹得他越發清醒,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麽。

到了威震侯府,白沨并沒有走正門驚擾他們,而且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個偏僻的牆頭,他縱身一躍就到了院子裏面,然後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巡邏的護衛,向着南宮雪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南宮雪正坐在床邊放飛思緒,今天匆忙的從安王府逃走,立即回府,連晚飯都沒吃,進了自己的院子她就把下人都遣退了,然後自己一個人躲在屋子裏想事情,今天真的是太丢人了,落荒而逃居然還落下了證據,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白沨悄悄的溜進南宮雪的卧室,就看到她坐在床邊發呆。

白沨心裏想,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完美得不像話,從哪個方向看都完美,性格也很讨人喜歡,過得率真灑脫,于是他慢慢的靠近南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