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香紅樓可不是個簡單的地方,準确點應該說花街柳巷那些青樓勾欄都不是普通的地方,其間老鸨勾結官府惡霸欺男霸女、為禍鄉裏之事層出不窮。
當然,香紅樓不僅不例外,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裏面有鸨母專門花錢雇的保镖和打手,所以任何一個姑娘都休想輕易逃脫,不得已把一輩子青春葬送在這兒。也只有像殷洇這樣的頭牌紅姑娘才可以自由出入。
那晚說好之後,鸨母就再也沒有動靜。
為了不讓人起疑,殷洇也只有按耐不動,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直到今天鸨母才派人來找她,說是要事。
殷洇跟着鸨母左轉右拐進了後院的一排房子前,外面把守的很嚴。
“殷洇呀,那個小姑娘就在裏面。”鸨母囑咐道。
殷洇點頭道:“知道了,我先去看看。”鸨母走過去打開鎖讓她進去了。
室內倒是窗明幾淨,一應器具全都齊備,走到裏間只見松綠撒花帳簾低垂,掩着卧榻。
殷洇走過去伸手挑起簾幔,只見床上靜靜躺着一個清秀絕倫的嬌小少女,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大睜着,聽到動靜的時候立刻轉為驚覺,直直的盯着她。
那小姑娘的眼神純淨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殷洇竟被她盯的心頭一顫。
只見身形嬌俏玲珑,骨骼清奇,雖然處在受制的情形下,但是楚楚動人的樣子依舊是我見猶憐!
“小妹妹,他們怎麽把你抓來的?”殷洇俯下身溫柔而關切的低聲問道。那少女微微一愣,卻只是望着她,什麽也不說。
“沒關系,你別害怕,我不會害你的。”殷洇回望着她的眼睛柔聲道。
少女似懂非懂過的眨了眨眼,眼神中的警惕和抵觸慢慢淡了些。
外面鸨母的聲音傳來:“殷洇,看到了嗎?”殷洇怕她起疑,忙回答道:“看到了,看到了。”然後對那少女低聲道:“別怕,我會再來的。”
鸨母鎖上門道:“怎麽樣?”
殷洇咬了咬牙,強笑道:“蠻好的,尤其是那副小身板,可效趙飛燕做掌上舞了。而且看上去靈氣逼人,天賦極佳。媽媽的眼光果然非比常人,你把她放心交給我吧,我會把她調教得比我還出色。”
鸨母聽得心花怒放,眉開眼笑道:“好,好,好,我看上的能使庸脂俗粉嗎?滿大街的人,我一眼就相中了她。咦,那小姑娘的模樣和身段倒有幾分你少女時的影子。”她忽然若有所思道,“難怪看着眼熟。”
殷洇略含諷刺的譏笑道:“媽媽眼光獨到,一般人自是不及,能入你的法眼,還真是我們幾世的造化!”
鸨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讪笑着帶過了。
“姑娘,怎麽樣?”一回來蘭芳就迎上去問。
“唉,見是見到了。水靈靈嬌嫩嫩的一朵花,可招人疼了。這輩子若是栽進這個泥沼裏,就真的是完了。”殷洇嘆道。
“那我們怎麽辦?”蘭芳問道。
“我們的先按兵不動,那個地方挺隐蔽的,而且明裏暗裏都有人把守。恐怕不易動手。先容我探查幾天再作打算吧!”殷洇道。
鸨母自從聽了殷洇的話後,心裏早就了開了花。
可那個小姑娘卻不是個省事的主,她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倒把鸨母給愁壞了。
這萬一給餓死了,那可是多大的損失啊?畢竟這種事以前就發生過,萬一給捅出去那又得花大把銀子去官府打點。
她心急如焚,忙去找殷洇商量,殷洇聽了心下着急,卻還是露出不冷不熱的笑,倒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