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你向屋裏的倩兮磕頭道歉,向我磕頭道歉,那我便可以既往不咎。”樂逍遙用手指着樂房芽道。

“你竟然讓我跟一個賤婢下跪!”樂房芽終于忍不住咆哮了起來,又對着齊氏吼道:“為什麽要讓我來道歉?!她瘋了!她瘋了!她簡直就是一個瘋女人!”

齊氏也滿臉的戾氣。

“不願意就回去啊,沒人會拉着你,也沒人願意聽你的道歉,機會只有一次,你自己要放棄我也不會攔着。”樂逍遙莞爾一笑,絲毫不在意樂房芽如何的咆哮,如何的抓狂。

是啊,她的嬌縱,傷過多少個下人,殘害了多少的生命,又怎麽會因為打了一個奴婢,而去磕頭認錯呢?

可是越是不可能,樂逍遙便越是要如此,否則她樂房芽永遠都會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永遠都會覺得傷害別人來成全自己是對的。

齊氏的雙手緊握着,面色十分駭人,可最後仍舊是抓着樂房芽進了倩兮的房間。

此刻的倩兮敷了藥正在床上休息,一旁的大夫正在收拾藥箱,見是二夫人齊氏進來,便立馬麻溜的收拾好走人。

齊氏拼命的拽着樂房芽,想叫樂房芽對倩兮下跪磕頭認錯,樂房芽幾乎寧死也不願望對着一個下人下跪,可最終沒能擰過齊氏,雙腿無力的跪在了地上,這一跪,仿佛是在向生活妥協。

然而良久,樂逍遙沒有聽見樂房芽說一句話,便立與一旁幽幽道:“無妨,你要不知道該如何道歉,跪着想多久都行,我有的是耐性。”

半晌,樂房芽終是平靜了下來,咬牙切齒的注視着前方,目空一切地道:“對不起,我不該下手如此之重。”随即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倩兮微睜了睜眼,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因為太過虛弱,還沒來得及開口,樂房芽便起身又對着樂逍遙跪着磕頭認錯:“對不起,不該動你的人。”

樂逍遙靜默了半晌,此時此刻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

“出去吧。”樂逍遙道。

樂房芽這才起身,向屋外走去。臨走前,齊氏拿眼瞪着樂逍遙:“你即已經如願,通行令之事……”

“通行令之事,就此作罷。”樂逍遙打斷道。

齊氏這才冷哼一聲,緊随着樂房芽離去。

次日,樂逍遙起床,卻不見人來伺候,這才想起她房裏只有倩兮一個貼身婢女,而倩兮如今還尚且需要人服侍。

想起昨夜那冒死前來通禀的丫鬟,樂逍遙命人将她找了來,提拔為自己房中的丫頭。她就是要讓其他的下人知道,只要是為她樂逍遙賣命的人,她樂逍遙便一定不會虧待。

那丫頭本來只是樂房芽那邊的一個中等丫頭,名叫采凝。

平時不過就是幹一些掃灑院子之類的粗活,一下子被提升為上等丫鬟,自然是高興的。

幸得那丫頭也機靈的很,十分會讨樂逍遙喜歡,不僅學東西快,做事還勤奮,一邊将樂逍遙服侍的穩妥,一邊還親力親為的照顧倩兮。

因着今日是太子選妃之日,所以樂房芽早早便進了宮。

樂逍遙用過早膳,正在房中看書,采凝端着一盞茶來道:“小姐,醉香樓來人了。”

“可有說所為何事?”

“來的是一個叫聶封的,說是備了馬車,想請小姐去一趟醉香樓,別的倒也沒說什麽了。”采凝如實回禀。

“即如此,那便為我更衣吧。”樂逍遙起身,将書放置一旁。

為了不引起過多人的注意,樂逍遙還是選擇了女扮男裝,為方便抛頭露面,連同采凝一起男裝出行。

出了府,一路直奔醉香樓。

這一次的醉香樓,較之之前,賓客似乎更多了一些,才不過上午,便已經是高朋滿座了。

樂逍遙見幾乎每一桌都有點各式各樣的飲料,不由得成就感滿滿。

在聶封的帶領下,樂逍遙從正樓繞過一圈後回到了醉香樓的後院之中。

遠遠地便偏見覃霍元在後院的高樓上俯視着她和整個醉香樓。

“樂小姐,我們家主子就在上面了。”聶封示意道。

“嗯,看到了。”樂逍遙回應着,穿過走廊直上高樓去。

“覃老板今日好雅興啊,不知道把本姑娘叫來這高樓上,所謂何事呢?”

只見覃霍元一身淺黃色紗衣,顯得十分風流,一邊喝着小酒,一邊歪在美人塌上,旁邊的花瓶裏還插着幾支剛剛盛開的芙蕖,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一來嘛,想看看某人是否真的沒有去參加選秀。二來,是最近店裏的生意實在是太火爆了,可覃某人還想它再火爆一點。”

樂逍遙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一個觀點,分明就是想再多撈點金而已。

既然事關生意,她也樂意讨論,本來在這個異時空發展,她就沒有一股腦的費盡心機,怕最後适得其反,可如今生意既然形式大好,那麽她也可以再加把油,将生意做到更大更火。

“那不知覃老板有何高見呢?”樂逍遙坐了下來。

覃霍元見樂逍遙這次身邊帶的人不是之前的那個丫頭,便皺了皺眉微有些不悅地道:“寶寶,我只想和你單獨相處。”

言下之意,已然明了,還不等樂逍遙發話,采凝便立刻福了福身道:“既然小姐與覃老板有要事相商,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樂逍遙見采凝如此機靈,便扭過頭對着采凝道:“也好,你應該也是頭一次來這裏,去正樓點些糕點吃吧,這醉香樓的糕點可是出了名的,不用嫌貴,務必記得往死裏點,不管你一頓能吃多少銀子,都吃不死這位覃老板的。”

“是……小姐……”

見采凝回答的怯懦,心想這丫頭一定不敢多點,于是再補充了一句道:“上次我和司徒将軍來用膳,這覃老板一頓便收了我們一千五百兩銀子,可見這敲竹竿的成分,所以無論你能吃多少都是替你小姐我讨回一個公道而已。”

“是……小姐。”聽樂逍遙如此一說,采凝才興致大好的應答道。

采凝走後,一旁的覃霍元這才皺了皺眉頭道:“怎麽?想為你的司徒大哥讨回公道麽?他不過才為你花這麽一點兒銀子你就心疼了,那本公子對你這麽好,怎麽不見你也心疼本公子三分?”

啊嘞?

樂逍遙抽了抽嘴,話不知該從何說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