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池崇陽回了雙拼別墅。

所謂雙拼就是這個特大號的別墅有兩個獨立單元門,一邊是池崇陽的爺爺奶奶居住,另一邊是池崇陽的大伯及大伯母居住,雖然這個大伯在這邊的天數屈指可數。

池崇陽的爺爺池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池岸松,小兒子池岸柏,聽聽這名字就知道池獻的期望與愛子之意,松柏長青,又在池之岸,得以澤蔭。

池獻骨子裏還是中式傳統家長的作風,除了與長子同處一庭,看看這個別墅內外裝修風格便能知曉,外是中國古典的園林式風格,內是統一厚重的紅木家具。

池崇銘提前打過招呼的,晚宴上該在的人都在了,只是多了一人,池崇安,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唯一被池家認了的私生子。

能被池獻認,源于兩個原因:一,池崇安的母親清清白白,是個正正經經的名校大學生,是被用強才懷了孩子;二,自從遇到了池崇安的母親,四處采花招碟的池岸松貌似收斂了。

這孩子一出生,池獻起了一個“安”字,一來希望他家老大自從以後安了心,二來希望這個孩子也好,孩子的母親也好,能安于自己的身份,不要起些不該起的心,畢竟他已有兩個極滿意的名正言順的孫子。

不知道是池崇安的母親受過高等教育的原因,還是智商高,還是原生家庭傳統的因素,她這十來年都沒有哭,沒有鬧,本分的很,一心一意的守着這個孩子,培養着這個孩子。池岸松還真收了心,除了原先欠的那一屁股紅塵債,再也沒有花天酒地鬼混過。

這個孩子,縱使再聰明伶俐,畢竟小,等他翅膀硬了,池崇銘早就大權在握了,所以,池崇銘的媽媽這個正宮還真忍了,畢竟她最煩最恨的不是這對母子。

晚宴其樂融融。

飯後,男人們去了書房,已婚的女人們去了客廳,池雲希帶着池崇安去玩。

池崇陽一開口就先行賠了罪,池獻笑了,說:“你自小就胡鬧的很,闖的禍一個比一個大,拿着鞭子吓唬你都沒有見你低個頭,認個錯,怎麽,這次的态度這麽好?”

“長大了麽。”池崇陽舔着臉笑着,心裏想:那個r那般的規矩,再跳脫的性子也扳的過來啊,這從內心裏主動去改和以前外界強壓着去改能一樣嗎?!

看着眼前自己兩代的血脈傳承,池獻滿心的歡喜,真是一輩更比一輩強,池崇銘是個好的,比他爸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這個小孫子更是前途無量,還有個以後也堪用的池崇安。

池獻說:“不依靠祖輩的蔭庇,想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是好事,無罪可有,爺爺完全支持你,只是,不要瞞着家裏人嘛。聽崇銘說你在做一個項目,做到什麽地步了?”

“一個拿來練手的小項目而已,已經在和對方談收購了,只是我還想壓壓價,收購後我打算再用三個月整頓一下,搶些市場回來,就撤了。”

“哦,不錯。”池獻點點頭,問:“聽你奶奶說,你最近不在h城?”

“嗯,要在對手公司待一個月摸摸底,知已知彼,百戰不殆麽。”

池崇銘接過話來,講池崇陽選的這個行業利潤率是多麽的可觀,寡頭壟斷的a公司b公司c公司各自什麽情況,又講池崇陽年初進了a公司,怎麽将市場攪亂,使a,b兩公司聯手打擊c公司的事情。

“好,好,好!”池獻大笑着,作為老人,作為曾經開疆擴土的老英雄,最開心的不過是看到自己後繼有人,芝蘭玉樹開遍庭院。又對池崇銘說:“崇銘,給阿陽多派幾個保镖,商場上的,哪個不是一只只的狼?看見肉,聞到了肉腥,誰不想往上撲呢!”

“是。”池崇銘答應着。

池獻又問:“阿陽,這次回來你表哥們知道嗎?c公司既然被你收拾成這樣,收購價值凸顯,只怕暗中已經有人盯上了,你不想讓我們長輩們出手,王禦和邵北辰還是要知會一聲的,多個人多雙眼睛,多副耳朵。”

何止是眼睛與耳朵,是多份保障,多份威懾力,讓想搶食的狼掂量掂量,不怕池家,也不怕姻簾的王家邵家嗎?

“嗯,二個月前就見過王禦哥與北辰哥,王禦哥還讓我幫他做一部分的資金管理。”

“好,好,好!”老爺子又連說三個好字,這二媳婦娶的真是太好了,真是旺了池家,幫老二另開一片天地,還生了一雙好兒女,最重要的将池家與王家與邵家建立了互幫互助的關系。

都說容貌對女人更重要一些,都說婚姻最好是低娶高嫁,這兩條完全不适合池家。

池家不知道從哪一輩混出了一個好相貌的男子,自此,這基因一直傳遞了下來,池獻之父就是因帥而被富家小姐愛上才發了家,池獻,池岸柏皆是高娶,皆借了妻家之助力,除了池岸松。

若是大媳婦也……,就憑着池崇銘的能力,池氏的規模番了幾番也說不定!

“去陪陪你奶奶吧,她這幾天一直唠叨你。”池獻說,池崇陽奶奶這幾天一直唠叨的事情他當然清楚,只是,這些事情還是讓女人們去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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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陽從書房走出來,看媽媽和大伯母在陪奶奶抹麻将,便也過來,坐下。他嘴裏說着些恭維的話兒,調皮話兒,惹的三個中老年婦女忍俊不禁。

奶奶罵着:“臭小子!”心裏卻樂着,她最是喜歡這個小孫子,崇銘好是好,就是太正了些,阿陽調皮搗蛋的,才讨她的喜。

她耳朵裏聽着小孫子讨好的話,看着他故意的輸給她錢,當然知道他心有所求,不就是為了那個女孩嘛!那個女孩子呢長相舉止也倒不差,只是,配她的阿陽,還差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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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自家的別墅,池崇陽看書房的燈還亮着,就熱了杯奶端過去,敲門。

“請進。”

“王教授,這麽晚了,還為社會主義科學技術奮鬥呢。”池崇陽将牛奶放書桌上,雙手放媽媽的肩膀上,說:“我給您揉揉,您可得注意您這頸椎了。”

池崇陽用盡所有的技巧做着按摩,王彥盈頭也不擡的繼續工作着。

半個小時過去了,王彥盈停住了筆,說:“無事獻殷勤,說吧,想求我什麽事?”

“媽,您看您說的,我這不是大了,懂事了,知道孝順您了嘛。”

“是嗎?”王彥盈說:“你這成熟的也太突然了些,過年的時候還糾結了一批人玩跑車,玩極限運動,勸都勸不聽的。怎麽,半年不到,改走溫情路線了?”

看他不答,又說:“池家小少爺什麽時候學會伺候人了?手法不錯,按摩專門學過嗎?老媽享受之前你是不是還拿別人練過手?”

看他更加賣力的揉着,王彥盈說:“好了,我這筋絡都已經通了,再捏就紅腫了,你回房休息吧。”

池崇陽忙換了個地方捏着,也不走。

王彥盈笑笑:“我以為你能撐到後天晚上再攤牌呢,我兒子做事向來有謀劃,不見兔子不撒鷹,這剛回家一晚上,還沒有将我哄開心呢,就崩不住了?什麽時候這麽心急了?”

“孝順要趁早麽。”池崇陽臉上挂着讨好的笑,他是知道的,她們越是平和,越不和他提阿凝,越說明她們沒有接納阿凝的心,她們這是認為自己年輕,玩玩呢,所以不管,随着時間,不解而解。

“阿陽,那個楚小姐看着确實是一個好姑娘。”

“媽,您也見過?”

王彥盈從抽屜裏把一摞資料和照片拿出來:“你奶奶這些天找私家偵探做的調查,給了我一份。看楚小姐的簡歷,她大學畢業之後就來a公司了,期間也沒有跳槽,倒是個有長性的。從沒有交過男朋友,工作之餘去做義工,比較宅,也算是一個清白的姑娘。”

“清不清白,我還不知道?!”池崇陽翻着資料,看來奶奶給了個高價錢,偵探都把她的底都翻出來了,嬰兒的照片,小學的同學都有,比他之前那份還多些。

這個阿凝,如今瘦的跟刀片似得,小時倒是肥嘟嘟的煞是可愛,從小就高,在一衆男女同學裏鶴立雞群,看來還是楚媽媽養的好。她這個人到現在還是不喜打扮,第一眼不夠驚豔,別的女人是卸了妝沒法看,她倒好,是洗完臉最好看。

也好,只有自己能看見她洗完澡那水霧霧的大眼睛,不是更好的嗎?

“媽,既然你也認為她不錯,那我領回家給你做兒媳婦可好?想不想抱孫子?我馬上讓她給你生,你不是知道她清白的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