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住口!”雪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有些激動道:“你這個人真笨,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嗎?你要是殺了我,然後再自殺,就算對我公平了嗎?”
“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我從來不打人的。”他雖然是在道歉,語氣卻看不出絲毫的誠意,反而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你從來不打人幹嘛打我?”她反駁道。
“因為你……你說讨厭我,還罵我!我不想被人無緣無故的讨厭。”雖然依舊是嚣張的語氣,卻含着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我就是讨厭你嘛,讨厭你的一切,讨厭你打我,更讨厭你自作聰明,真是個傻瓜!”她一時間竟忘了害怕,忍不住氣呼呼道。
他卻像是有些難受一般垂下了頭,過了一會兒,緩緩擡起頭,璀璨如星辰般的黑眸中波光潋滟,竟似有幾分哀傷,緩緩道:“我以後不會打你的,還有,我不是壞人,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我以後都不做行了吧!”
頓了頓,抿着唇有些難為情道:“我現在的樣子你不喜歡也沒關系,我可以長高的,你相信我。”
雪衣噗嗤一聲笑了,道:“我又沒有歧視你個子矮,不過随口說說,你不要介意。再說了,你現在還小,再過幾年肯定會長的高高大大的。”
“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少年忽然氣惱的一甩袖子,轉身氣鼓鼓的走到那邊的窗前坐下,臉頰還鼓得老高。
雪衣一頭霧水,卻忽然覺得很有趣,于是跟了過去,站在他旁邊背負着雙手,笑着打量他氣呼呼的樣子。
“喂,你叫什麽名字啊?”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說,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叫穆城,長安城的城!”雪衣倒是一愣,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合作!
“哈,你好穆城,我叫雪衣,白雪的雪,衣裳的衣。還有,我比你大哦!”最後一句明顯得意洋洋。
“荒謬!”沒想到那少年竟是冷哼一聲,道:“世人果真都是膚淺愚昧之極。”這句話說的老氣橫秋,讓雪衣忍俊不禁。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比我大?”雪衣忍着笑道。
“那還用說,本座自然是比你大的!”穆城鼓着腮幫子,沒好氣道。
明明是很鄭重的樣子,卻讓人看的實在想笑。雪衣強忍住笑意,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幾聲,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息下來,道:“唉,現在的小孩子真是,越來越喜歡占便宜。不就是不想叫我姐姐嗎,不叫就不叫,我也沒那麽小氣啊!”
穆城氣的不行,扭過臉瞪着她道:“你真不信?”
雪衣歪着頭道:“你看我像傻子嗎?”
穆城無奈,再次嘆了口氣,繼續用那種‘世人當真愚昧之極’的眼神望了望她,又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再也不做聲了。
雪衣覺得他生氣的樣子煞是可愛,比那雕像似的神仙少年好看多了,于是大着膽子小心翼翼的擡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軟軟的,滑滑的,皮膚真好!
“你做什麽?”穆城有些嗔惱道。
“我、我摸摸看你有沒有胡子,好像沒有!你既然非說比我大,那麽也該長胡子了吧!看來,你真的在撒謊哦!”雪衣慌忙掩飾道,怕他深究,随後立刻岔開話題,道:“你的手背還是包紮一下吧!流血的話……”
她的眼睛瞥到那完好無損的手背時,不由得愣住了。那手背上的肌膚光滑細膩,哪裏還有血跡?甚至連齒痕都消失了!
雪衣望着她,張口結舌道:“你、你……我、我沒看錯、沒看錯吧?你、你怎麽做的?”
“哼,大驚小怪!”穆城卻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尋常小傷,豈能難倒本座?你以為堂堂玄機樓的樓主是開玩笑的?”
玄機樓的名望的确很大,而且最主要的是它的神秘莫測!在此之前,雪衣還從來不知道有東西樓之分。
“哎,那個西樓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們是不是有過節啊?”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上次不小心聽到他與別人對話,好像就是那西樓有人想殺表哥呢!
“不管西樓和東樓有什麽過節,我們終歸都是玄機樓!”穆城一副內部事宜外人休問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