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這是什麽?”冼南歸望着雲雪璎及她遞過來的那只烏木盒子,不解的問。

“大人,這是證據,是我多年來費盡心思搜尋到的。”雪璎道。

“真的?”冼南歸激動地打開盒子道。卻見雪璎慘然一笑道:“大人有了這個,就可以順藤摸瓜,終有一日會破了這個案子的。而雪璎也算是交出了自己的命。”

“這又是為什麽?”冼南歸不解。

“大人看了就會明白,雪璎先下去了。”雪璎低着頭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回去以後她就默默地等着,冼南歸房間的燈亮了一夜。

她知道明天一切會改變的,冼南歸不僅聰明,更是耿直廉潔,他不會包庇任何人的。

天越來越冷了,江湛越來越不爽了。常年征戰又不太注意,身上好多舊傷都未曾痊愈。

天寒時常會犯病。那****靠在樹上就是因為舊傷忽然發作,無法再走了,所以才停下休息。

後來恰好曉妝路過,認出了三年前他就是救自己的恩人,所以把他送了回去。

這一日忽聽得外面有些喧鬧,隐約聽得有人在說:“我們奉命行事,雲姑娘還是跟我們走吧!”接着是鐵鏈相撞發出的清脆響聲。

他心裏一緊,莫非出事了?急忙按着腰間的傷痛處起身去看。

她幾乎被這沉重的鐵鏈壓的喘不過氣來,忙定了定神,平靜地道:“我們走吧!”

兩名差役走上前各抓起她一只手臂,準備押她離開。

她咬了咬牙,厲聲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前面的捕頭皺眉道:“神氣什麽?雲家早敗了,還要大小姐脾氣呀!”

但是他一看到雪璎堅決的眼神時,心內一凜,道:“放開她。”

雪璎背負着沉重的鐵鏈,默默走着。

聽得“吱呀”一聲輕響,她不由地回過頭去,那一刻心裏竟有一陣生疼。

卻見江湛一手按着腰,一手扶着門框,怔怔地望着這邊。

寒風迎面吹來,他的身影顯得怆寒瑟縮。

雪璎卻微笑了,轉過頭繼續上路。她在心裏默念着:“原平,不要怪我,原諒我吧!”

“大人,以後怎麽辦?”師爺問冼南歸。

“雲雪璎必死無疑。她買兇殺人、下毒害人、借刀殺人,所犯的每一條都是死罪呀!”冼南歸眼中略有不忍之意。

師爺嘆道:“這些人也都是罪該萬死啊!”

“縱然如此,雲姑娘也不該殺了他們,因為那是官府的事啊!只能怪她報仇心切了。”冼南歸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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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盡頭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緊接着又是接二連三地撲通之聲。

再接着是“咔嚓”的開鎖聲。

會是誰呢?腳步聲輕盈如飄花落葉。

雪璎回過頭,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來人不由她分說,走上前來拉着她奔了出去。

今夜有月,屋頂上的月光更甚。

“雪衣,你怎麽會來?”雪璎驚喜萬分的執着白衣女子的手,忍不住淚流滿面。

已經快兩年沒見了,當年她還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般嬌美可人,如今卻已出落的更加清豔,美麗不可方物。

雪衣沒有回答,而是輕聲道:“姐姐,他們為什麽抓你?”

雪璎心頭大喜,暗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忽又想道,兩年前她不是也叫我姐姐嗎?看來是太敏感了。

“我殺了人,所以他們抓了我。”雪璎道。

“殷姐姐,你為什麽要殺人呀?”雪衣不解的問。

“他們殺了我的家人,我只是報仇。”雪璎道:“雪衣,我的名字不叫做殷洇,而叫雪璎,我姓雲。”雪衣喃喃道:“雪璎,雪衣,跟我的名字很像。那我不叫你殷姐姐了,叫你雲姐姐。”

“好啊!”雪璎眼中陡地升起一股溫情,但是很快又沉寂了下來。

雪衣滿臉愁容道:“雲姐姐,是表哥派人抓你的嗎?”

“表哥?啊,你是說冼大人呀!”她記起冼南歸曾說過雪衣是他的表妹。

雪衣點頭道:”“正是他。”

“這個你不用管,雪衣,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官。”

“我知道。”雪衣興奮地點頭。

“這不怪他,他是例行公事。雪衣,你表哥他似乎很牽挂你。你們好些年沒見了吧?你怎地不去看他?”雪璎望着她的眼睛,認真地問。

雪衣的眼中充滿了無奈何的哀傷和掙紮,她嘆了口氣,道:“雲姐姐,你不知道的,我不可以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