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朝,覃霍元換好衣服後,又直接去了相府。樂岐山前腳剛到府裏,就聽聞覃霍元又來了,忙出門迎接。

“岳父大人不必多禮,我只是來陪陪遙兒,此刻她應該還沒起床吧?”

樂逍遙一向愛睡懶覺,受了傷後更是如此。

“哦,聽下人說,剛剛醒了。”

覃霍元點了點頭:“岳父大人不必相陪,你自是去忙着吧。”說完大步往樂逍遙閨房走去。

樂岐山在後面“欸”了一聲,便止住了步子。

覃霍元到房間時,樂逍遙正在用着早膳。

“怎麽不再多睡一會兒?你現在身子弱,多休息好的快。等下吃過早飯再睡個回籠覺吧,我陪着你睡。”

見是覃霍元,樂逍遙立馬從床頭坐直了身子:“這一大早的,你是上哪兒去了?”

樂逍遙一醒來,發現自己的床頭沒人,便一直問着房裏頭新添置的丫鬟,然而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自從她受傷後,對覃霍元的依戀就越來越多了。

覃霍元走近,溫柔的撫摸着樂逍遙的頭發道:“只不過是回去換了件衣服,看寶寶現在越來越離不開我的樣子,感覺真好。”

樂逍遙喝完粥,用手帕擦了擦嘴,軟膩在覃霍元的懷中,擡眼望着他道:“你吃過早飯了嗎?”

“走的太急,沒能顧的上吃。”

樂逍遙一聽,忙坐直了身子對着房裏的丫鬟道:“快去廚房再弄一碗粥來吧。”

“诶。”那丫鬟聽罷,忙退了下去。

“我想吃你。”

待那丫鬟走後,覃霍元附在樂逍遙的耳畔,輕飄飄的說了這麽一句,令樂逍遙整個人都飄忽了起來,這個人,怎麽随時都可以不正經,怪說不得是個開酒樓的。

樂逍遙只以為是覃霍元精蟲上腦,然而不過是覃霍元的一句玩笑話而已。樂逍遙現在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有多痛,覃霍元又怎麽會不明白,只不過是樂逍遙一直忍着不肯說而已。昨晚一個晚上,覃霍元抱着樂逍遙都未能睡好,實在是心疼的很。

半夜裏,樂逍遙因為傷口長新肉發癢,周身的不适令樂逍遙在熟睡當中都不住的哼哼,整個身子動來動去,最後是他緊緊的将她抱住,才令她睡的安穩一些。

“如果不想睡覺的話,等下吃過早膳,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啊?”

“去了就知道了。”覃霍元笑了笑。

見覃霍元一臉神秘的樣子,樂逍遙也不再問,她以為,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無論是去哪裏,她都願意。

夜裏樂逍遙沒有睡好,上了馬車後,馬車搖搖晃晃的,令樂逍遙打起了瞌睡來,覃霍元直接将她攬入了懷中。

“沒那麽快到,先在我懷裏睡一會兒吧,等待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樂逍遙點了點頭,直接靠着覃霍元,嗅着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覃霍元輕聲将樂逍遙喚醒,樂逍遙揉了揉眼,跟随着覃霍元下了馬車。

仍舊是一處熱鬧的街市,樂逍遙擡眼一看,只見所到正前方的牌匾上寫着“逍遙居”三個大字,不由得覺得驚喜起來。

“這是你的新店?”

“是你的,以你的名義開的。來,進去看看吧。”說着,覃霍元領着樂逍遙直接走進了店裏。

剛一走進去,就聽見人聲鼎沸,店裏的生意并不比老店醉香樓的生意差,可見是經營有方。覃霍元直接領着樂逍遙上了閣樓。

“這個店你什麽時候開好的?”

“今天啊,今天剛剛開業。”

“今天剛開業生意就這麽好啊。”樂逍遙驚嘆。

“那是自然,準備工作做了很久了,都是按照寶寶以往的風格來安排的。你看看,這裏所有的設施和設計都還滿意嗎?”

“滿意,相當滿意,阿元你真是太厲害了,仿佛無所不能似得。”

覃霍元也滿意的笑了笑,他今天帶樂逍遙出來,除了來見證這家新店開張以外,還有就是帶她散散心,所以特地選了一間幽靜偏僻的房間,以免讓樂逍遙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內容。

望着外面的鬧市,兩人輕悠的在房間裏品茶讀詩,有小厮端上來一些糕點,全是樂逍遙愛吃的點心。

“阿元,你是不是派人去追殺齊氏?”樂逍遙詢問着,眼裏充滿了仇恨。

“嗯,她遲早得死。”斬釘截鐵。

“我想要她死在我的手裏。”仿佛是語氣裏都深藏着恨意。

“你不怕髒了你的手嗎?”

“我要親自為采凝報仇,為自己和倩兮報仇。”

“好,都依你。”再次将樂逍遙攬入懷中。

一處寺廟裏,齊氏和樂房芽正在用着午膳。忽然,樂房芽将手中的筷子憤怒地往地上一扔。

“吃素吃素吃素,天天都是吃素,這樣下去,別說保胎兒了,連我都快過不下去了。”

齊氏望了一眼樂房芽,随後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碗裏的青菜:“有的吃住的地方就不錯了,要不是你娘當初經常照應着這座寺廟,恐怕現在你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你以為靠你那個哥哥能靠的住嗎?”

“這樣的日子還要到什麽時候是個頭!我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樂房芽咬緊了牙腔。

“快從你的一品香妃夢裏醒來吧,你的夫君已經亡國了。你也不再是什麽相府的小姐了,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吧。”齊氏又何嘗不痛恨,滿心以後好日子來了,結果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憑什麽?憑什麽那個賤人還可以在相府裏活的好好的,而我還要像一只過街老鼠一樣的東逃西竄見不得人。反正那個老皇帝已經死了,那我還留着肚子裏這個賤種幹什麽?不如打了的好,省的成了累贅。”

“累贅?”這時,齊氏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我還等着靠你肚子裏的這個東西翻身,又怎麽會是累贅呢?”

“靠他?娘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齊氏冷笑了笑:“你娘我清醒的很,如今天下紛争不斷,誰又能知曉那個覃霍元到底坐的穩還是坐不穩那個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