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女人的東西了!

當他重新從樓上下來時,王伯已經到了,見到他只十分疑惑而驚奇地說道:“小莊,廚房裏的粥是你煮的嗎?味道很不錯啊~我這種老人家就喜歡喝粥,就沒客氣,已經先盛了一碗了,也順便給你熱了一碗。還有,那個涼拌黃瓜也很不錯。我甚至覺得有我家老婆子的味道。平時也沒見你煮過東西啊,居然這般深藏不露!”王伯是在他買下這棟別墅後,父親派來給他的,在莊家兢兢業業工作了幾十年,早有些長輩的感覺了。幾年前,他的老伴生病去世,兒女都去了國外,這些年莊明皓倒更像是他唯一的親人。

“哦。”莊明皓淡淡應了一聲,也懶得去解釋。他也确實是累了,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都是連軸轉。傷口的問題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先開始一直貼着錦媚給上的藥,後來什麽時候掉了,他也沒上心,偶爾感到癢和痛,也沒怎麽在意,就想着忍一忍也就好了。每天都被西裝包裹着,浸在夏日的汗水裏,公司事務的交接問題,很多瑣屑的事情他都要親力親為,卻在無意間拖垮了自己的身體,生了一場小病。也不知為什麽,感覺到很不舒服的那一刻,他首先想到的竟是那個電話號碼,想到那個人也許可以幫他。

其實仔細想一想,他似乎真的沒有人可以去依靠,父母一一離世,王伯年紀也大了,自己雖然偶爾也在花叢中流連,但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至于他那個名義上的後母和弟弟,在遺産宣讀以後,應該是巴不得他馬上死掉的吧!仔細想一想,自己竟是如此可悲。

腦袋裏倏然而過一抹嬌小的身影,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再無她的消息,現在的她也應該是自由快樂的吧,或許早就忘了他了。

他感到心裏一陣苦澀,這才坐到餐桌旁喝粥,加了新鮮蔬菜粒的粥,嘗起來竟有絲絲甘甜。那若有似無的甜味在味蕾上慢慢化開,似漸漸浸進了內心。涼拌黃瓜嘗起來也很可口,莊明皓想,或許是生了病的人,都會比較青睐這些嘗起來清淡普通的食物。

中午,莊明皓吃過王伯做的飯就出門去了。王伯年輕的時候做過廚師,自他老伴去世後便重新掌勺,這些年的廚藝是越發的精進了。可是,他不知道莊明皓昨晚經歷了一場小病,只是見他臉色不太好,讓他注意多休息。午飯的口味做的有些重,莊明皓突然很懷念早上的蔬菜粥清清淡淡的味道,然後又發現自己很是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寫完這部小說,算是完成對自己的承諾。此文僅見于晉江。

中午,莊明皓吃過王伯做的飯就出門去了。王伯年輕的時候做過廚師,自他老伴去世後便重新掌勺,這些年的廚藝是越發的精進了。可是,他不知道莊明皓昨晚經歷了一場小病,只是見他臉色不太好,讓他注意多休息。午飯的口味做的有些重,莊明皓突然很懷念早上的蔬菜粥清清淡淡的味道,然後又發現自己很是可笑。

錦媚一個人呆呆站在別墅門口,心裏已經把那個“可憐”的有錢人咒罵了千萬遍,誰讓她心腸好,怕他因為自己無心之失的一個小傷口而感染死掉,她才不會管他呢!他沒有時間,她都說了可以重約嘛~他要是不希望她來,至少也跟她講一聲嘛~這都什麽人啊,弄得她像個傻瓜一樣在這兒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明明很想一轉身就走掉,再也不要理那個人,任他自生自滅。可是,是為什麽呢?是連錦媚也不大清楚的東西讓她一直堅持着,如果她說是醫者的良知,會不會顯得太過矯情?!

莊明皓是在觥籌交錯的應酬上接到錦媚的電話的,看到來電顯示為“姬錦媚”三個大字時,他都被吓了一跳。坐他旁邊的祁少謙瞟了一眼他的手機,道:“姓姬的人很少嘛,怎麽,莊總最近泡到一個姬姓美女啊!”揶揄調侃的語氣。

莊明皓沒有搭腔,兀自走到窗邊,背上的傷口突然又有些癢,這才猛然想起早上的便利貼。糟糕,他完全忘記了!

“請問先生你什麽時候才回來啊?你沒空也請跟我講一聲啊?!”錦媚的語氣裏全是深深的無奈。

莊明皓怔了怔,“嗯你現在在哪兒?”

錦媚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道:“你家門口。”

“哦~那那今天你先回去吧。”

錦媚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嗎?她可以說她以後都不來了嗎?!為什麽她不早點給他電話呢?體諒他是大忙人,難道也是她的錯嗎?!也是,她早該想到,人家是大忙人嘛,怎麽會記得她這個小人物的來訪呢?!

錦媚深吸一口氣,簡單利落地說:“你還要多久能回來?”

莊明皓沒想到她會這樣問,猶豫了一陣道:“大概還要一個小時吧。”

“那好,我等你。”說完以後,錦媚就挂斷了電話,心裏莫名松了一口氣。夏夜清涼的風吹來,這個城市的晝夜溫差有些大,即便是在夏天。錦媚拉緊身上的披肩,靠着牆壁坐下去,靜靜等待着。

莊明皓聽到電話驟然挂斷的聲音,那句“我等你”尤在耳畔,心裏咯噔一下,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忙音,人亦顯得有些茫然了。

直到祁少謙叫他,他才回過神來,“我說,莊明皓不是吧,這次這個妞把你的魂都給勾走啦?!平時看你接那些小妞的電話挺拽挺冷淡的啊,怎麽現在顯得這般優柔寡斷?”

莊明皓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又重新入座。接下來的談話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最後是祁少謙終于忍不住了,把他趕下桌去,“我說你趕緊去幽會吧,心都不在這兒了,人還留這兒做啥?放心,你們家那群老頭子,兄弟我幫你應付!”

莊明皓渾渾噩噩地走出酒樓,直到司機把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時,他的內心依舊一片茫然。司機問了他幾遍“去哪兒”,他才喃喃,“回家,回家。”

回程的路上,理智漸漸回籠,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得了失心瘋了!

錦媚沒想到他那樣快就回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只仿佛聽到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和皮鞋踏在花崗岩上的聲音,她這才幽幽轉醒。

莊明皓奇怪地看着睡在自家門前的人,皺了皺眉,“怎麽睡在這兒啊?”語氣裏有些不滿。

錦媚卻全然未在意他的異樣,只覺得睡眼朦胧,微微眯起眼睛擡起頭來,對着他展露笑顏。柔聲道:“你回來啦!”

那一刻,莊明皓覺得這場景如此溫馨而熟悉,錦媚好像等着他回家的小妻子,自己則是那個晚歸的丈夫,有什麽東西一如她純真無暇的笑靥一般猝不及防地擊中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塊。

莊明皓自顧自地上前開門,錦媚這才起身靜靜跟着他身後。進門後,錦媚沒有更多的過渡,便柔聲說道:“脫衣服吧。”

即便身為一個男人,莊明皓也禁不住臉上有些發熱,女人這些年他是見得多了,可是這樣大膽而直白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錦媚見面前的人沒什麽反應,就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輕輕搖了搖自己手上小巧的醫藥箱,有些急迫地說到,“先生,你能快點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一會兒還得趕着回去呢!”

莊明皓竟然有些悵然,竟是自己想多了!可是,這能怪他嗎?這些年,哪個女人看着他不是熱情地撲上來,搞得他都快條件反射了。再說了,有哪個女人會對一個男人用這種語氣,說這樣的話?!

莊明皓慢慢解開西裝紐扣,脫掉上衣伏在沙發上。為了方便給他塗藥,錦媚也取下了身上的披肩放在茶幾上。錦媚的動作很是輕柔,莊明皓覺得有幾分享受,藥上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到,“你是醫生嗎?”

“不是,”錦媚斬釘截鐵地答道,然後又說,“我只是一個小護士而已。”

“哦。”莊明皓了然。

對話至此結束,靜靜地換完藥,錦媚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莊明皓叫住了她,“那個,姬小姐,以後你就不用來了,這樣太過麻煩你。”

莊明皓這是好心,語氣也是難得的誠懇,他想這樣的深更半夜,讓一個女子孤身來孤身去就為了給他換藥,他心裏也實在是不安。雖然他這人不算如何良善,但——這點做人的風度還是有的,雖然從最開始就是她弄傷了他,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