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進來的時候,聽到了帳篷外兩個宮女掩口竊笑的生意,于是他的臉不由得紅了一下,好在借着夜色掩映,并不是特別的真切。
雖然已經到了初夏,但是草原上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尤其是剛沐浴過,身上經涼風一吹,脖子後不由得滲出了些微冷汗。
雁翎子走過來行了個屈膝禮,低着頭退了出去。
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懷着緊張而忐忑的心情緩緩走了進來,伊娜爾早已将換下了繁瑣的禮服,只穿着一件輕薄的白色寝衣,雖然密密匝匝的小扣子系的嚴嚴實實,但是第一眼看去,還是讓他心神為之一蕩。
她正跪坐在雕花妝臺前梳頭,發辮散開後,那一頭黑發就變得松軟而膨脹,如波濤起伏般散了滿背。
墨夷心頭砰砰跳着,走過去跪坐在她身後,雙臂環住她,把臉埋進了她松軟的發絲裏,深深吸了一口氣。
真香,這是他的新娘,以後就是他的女人了。想到這裏,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起來,整個人都忽然變得熱了起來,環在她肩上的手指也一下子變得滾燙。
伊娜爾早就從鏡中看到了他,所以并沒有被吓一跳,只是此刻這樣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她不由得羞紅了臉,不由得停下了手,緊緊握着梳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鏡中那張黑發掩映下愈發顯得素淡清秀的容顏。
想到女官們之前交給她的新婚之夜要做的事,不由得更加窘迫,兩頰不由得洇開了兩抹微紅,她有些害怕的咬了咬唇。
墨夷感覺到她的身子忽然變得僵硬,不由得擡起頭來,輕撫着她的頭發,将她的腦袋微微扳了過來,柔聲道:“怎麽了?你突然有些緊張啊!”
伊娜爾的臉更紅了,低垂下眸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墨夷不由得輕笑了一下,俯過身在她頰邊親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夠,于是又親了幾下,伏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怕,我也很緊張呢!”
伊娜爾像是忽然被燙到了一般,連耳朵都變的通紅起來。她從來都是一副神聖不容侵犯的樣子,所以墨夷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嬌羞默默的小女兒情态,心裏不由得湧出了更多的輕戀蜜意,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細細的吻着。
他的胸膛貼着她的背脊,所以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她吻完了她的手,湊過來開始一點一點吻着她的側臉,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青狼時它撲過來舔自己的情景,竟是不由得笑出了聲。
墨夷停下來,好奇的問道:“笑什麽?”
伊娜爾本就不擅長撒謊,便說出了口道:“我想起來青狼也這麽舔過我。”
墨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伊娜爾愣了一下,有些害怕的想,她這樣說是把他比作狗,他一定生氣了吧!
“啊!”驚呼聲中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她慌忙之中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道:“你真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墨夷邁開步子走到了柔軟的床榻前,将她緩緩放下,然後俯身過去将她困入胸懷中,赤色的眸子在燈光映照下潋滟生輝,其中并沒有怒色。
“青狼可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不會生氣了。”他笑笑的望着她,雙肘撐在她的身側,用一種滿含威脅居高臨下的神情俯視着她。
伊娜爾一時間更加局促起來,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般,想要擡手遮住眼睛,卻被她抓住了雙腕按在腦袋邊。自從那日蘇醒過來之後,她就愈發虛弱,如今也只和一個尋常女子差不多,哪裏有力氣掙脫?
他的鬈發從肩上散下來,發梢不經意的來回掃着她的脖子,癢癢的,酥酥的,她想笑又不敢笑,被他這麽看着,臉頰像是火燒一般,想要生氣的去蹬,可是這樣的情境下,哪裏還有半點底氣?
心裏只有兀自氣惱,不由得呼吸就急促起來,胸脯也微微起伏。看到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火辣,她就更加羞惱起來,不由得使勁縮了縮身子。
“你到底看什麽?又不是沒看過。”她有些急了,帶着哭腔喊道。
他卻是不出聲的笑了,翻身倒在她身邊,伸臂将她摟入了懷中,愛憐的輕撫她的秀發和肩背,柔聲道:“新婚之夜,一生只此一回,當然要好好看啊!雖說以後你都是我的人了,但這也是不一樣的,天啊,我覺得這就像是做夢,我竟然會有一天可以娶到伊娜爾?”
他忽地撐起了身子,一手摟着她,一手支着腦袋,細細的打量着她,像是怎麽也看不夠似的。伊娜爾咬了咬唇,索性背過身去。
感覺到他的氣息又近了,之後便被他一把攬了回去,又緊緊的貼在了那火燙的胸膛。
“啊!”她又是一驚,差點兒跳起,卻被他按了回來。他竟然咬了她一口。
“你、你、你不要學青狼,人和狗還是不一樣的。”她有些緊張,顫着聲音道。卻感覺到他埋在她腦後黑發裏悶悶的笑着,很是暢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