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給朕退下去!”

原本剛要行動的侍衛軍,又被蕭子琰一聲給喝退了回去。

“今日是朕大喜之日,母後何必動怒,愛妃初到我鄭國宮中,有些規矩自然是還不太熟悉,往後多加練習便是,這責罰便還是免了吧。”

“怎麽?皇上是有了這個狐媚子,連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你可知近日有多少大臣跑到哀家面前來告你的狀。哀家又怎知,你近日的胡作非為,皆不是受了這個賤人的迷惑!”

原本竟是這樣,樂逍遙心下了然,看來這場母子之間的大戰,是早就存在的了,不過她只是一條被殃及的池中魚罷了。

“倘若母親一定要罰的話,那不如罰兒臣好了,反正是兒臣近日惹得母後不高興。”蕭子琰緊握着樂逍遙的手,語氣十分輕飄,好似滿不在乎魏太後的鬧事,也篤定了魏太後不敢拿他怎樣。

“你……!好,可真是好樣的,如今的你是翅膀硬了,不需要哀家了,開始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可是你別忘了,皇上若是想要真正的獨當一面,也應該要有秦家軍的支持才是。”

說到這裏,樂逍遙看得出,魏太後原本是想要威脅蕭子琰,然而蕭子琰的眼神卻變得十分可怕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魏太後,聲聲逼問道:“母後說的極是,只是不知如今的秦家軍,到底是姓蕭……還是魏……”

魏太後被他如此眼神吓得可怕,一時不敢再有別的想法,忙微微抖了抖唇瓣,小心翼翼地回複道:“那就得看陛下自己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

一旁的皇後和衆妃嫔一直靜靜地飲茶,看着這一出好戲。樂逍遙望着那太後遠走的背影,随着衆人一起行了行禮,恭送着。這才将心放下來,總算是平安無事了。

許是看出了樂逍遙的緊張,蕭子琰微笑着,一轉方才的那可怕神情,将樂逍遙的手握在手中拍了拍:“不用怕的,有朕在,定會護你周全。”

樂逍遙彎着唇呆愣在原地,只是不知是有意發現還是無意碰到,只見遠處的假山後面,蕭月晚正在那裏打掃。

典禮繼續進行着, 未免掃了樂逍遙的興致,蕭子琰暗中安排了許多有趣的節目和珍寶,供樂逍遙觀賞和收藏,只為博她一笑。

直到夜裏,樂逍遙又怕鳳鳶離行動失敗,又怕自己會被蕭子琰寵幸,一整個晚上都在屋子裏心緒不寧。

連窗外的一聲突如其來的貓叫,都能将她吓得心緒不寧。

屋內的奴婢前去外面查探,屋外的樂房芽笑的十分猙獰的走了進來。

“你在害怕什麽?你不想去見他一面嗎?”樂房芽圍着樂逍遙繼而又道:“也是,像你這種人,最好還是不去見他為好,免得又給他帶去滅頂之災。現在你的第一個心願就快達成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告訴你,你的第二個心願啊。”

“那你就說出來吧。”

“不,不着急這一時半刻,我要在你臨死前說出,讓你活着痛苦,死了……更痛苦…!”

說完,樂房芽走了出去,樂逍遙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就在此時,窗外狂風大作,她被風聲驚擾的更加不安,剛走近窗前,突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原本正是覃霍元正躲在暗處的一處草叢裏,身後還跟着鳳鳶離。

樂逍遙吓的心一驚,仿佛心髒都停了一拍。此時,剛剛出去的宮女又走了進來,樂逍遙立馬擋在窗前對其道:“我忽然覺得好餓,你去看看禦膳房還有沒有什麽吃的。”

“是。”那宮女卑躬屈膝的又再次退了出去。

随後,樂逍遙又對着房中其他的幾位婢女道:“你們不用在這伺候着了,都到外面候着,看看皇上來了沒有。”

“是。”房中所有宮女紛紛退了出去,将門掩上,樂逍遙這才回過頭,重新望向覃霍元方才所在的那個位置,然而人卻早已沒了蹤影。

正當她納悶之際,突然兩道影子從窗外飛身而進。

“你們……”

樂逍遙還未來得及說完,覃霍元立即用手将她的嘴掩上:“別說那麽多了,快跟我們一起走。”

“可是……”

“別可是了,我自有安排。”

“嗯。”樂逍遙點了點頭,随着二人重新從跨窗逃了出去,一路上小心翼翼躲避着宮人,可是還未走出多遠,便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給喚住了腳步。

“站住!”

樂逍遙扭頭一看,竟然是蕭月晚。

鳳鳶離見她孤身一人,甩動着手心裏的飛镖,正準備動手,卻被樂逍遙察覺,立馬攔了下來。

“月晚,你怎麽會在這兒?”樂逍遙問道。

“原本只是想來看看你與他洞房花燭,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背叛他,他是誰?是不是你的夫君,熠國的皇帝。”

蕭月晚指着覃霍元質問着。

“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還要攔我呢?他是我夫君,我又怎麽可能再嫁他人,棄我夫君于不顧。”

覃霍元将樂逍遙的手心緊緊地攥在手裏。

蕭月晚望了一眼她二人道:“也許讓你留在鄭國是強人所難,但是如果讓你們一走了之的話,琰兒又該怎麽辦?如今朝廷已是對他不滿,魏太後又心思不純。倘若你二人再雙雙離去,那琰兒的皇位豈不是要岌岌可危?”

“可是,他自己也答應過我,會放我夫君離開的啊。”

“那你又何必急于這一時。”

蕭月晚的話令樂逍遙無從回答,是啊,她為什麽會急于這一時。因為一個帝王的話有幾分真假,她不敢賭。多一點時間就多一份變故,她等不了。

“月晚,無論如何,今晚我們必須得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