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六年裏,趙羽竹就是防衛軍團的代言人,他往鏡頭前那麽一站,形象完美,光風霁月。

他或許的确溫柔,也真的是俊美儒雅的長相,但誰要是相信這是他的全部,那誰就是最大的傻子,自己往槍口撞的那種。

趙羽竹六年沒親自上過前線,只是因為聯合政府隔兩天就強調一次的禁令。

但随着火種計劃的破産,禁令不複存在。

防衛官們用了三分鐘,轟平了周圍全部的沙丘,藏在各個埋伏點的敵人可能都沒太看清趙羽竹的臉。

他本人拎着個肩扛式電磁炮,正在看雷達,這個東西有問題,或者說是這次埋伏有問題,有人在他們身上放了定位标記,幾個埋伏點都被在雷達上标出了。

他的副官正在偵測周邊地形,周圍被炸得飛沙漫天,兩個不明物體正在向外跑。

“将軍,風流有中斷,應該是有使用隐形類異能的敵人在逃跑。”

傅重明早有彙報,光塔的隐形異能可以抵擋人類現有儀器的探測,紅外探測看不見人,但風流的變化出賣了他們。

但隐形不是變成一團空氣,人的形體、聲音都還在,穿過亂卷的風沙,暴露得一覽無餘。有些年輕防衛官暗暗敬佩地看了兩眼趙羽竹,只有布萊恩在憋笑。

他跟着趙羽竹很久了,在聯合政府下禁令之前,他就曾經是他的副軍團長,那時候他們還是星球聯合艦隊01軍團。

趙羽竹其實不是故意打出這麽大風沙用來抓隐身的,他只是射擊沒比過07的軍團長,所以後來出門打架從來只帶重炮,懶得瞄準也沒關系,一炸一片。

布萊恩的太陽穴猛地疼了一下,當年聯合艦隊的編號排到07了?沒有吧……

不對,他可以肯定,聯合艦隊主力軍團只從1排到5,那個07不是排號排到7的,而且應該還有一個正式的名字。

他暫時努力忘掉這些,忍着腦袋裏一突一突的疼,若無其事地問:“将軍,我們要追擊嗎?”

趙羽竹在風沙中微微眯眼,試圖用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一擋沙子。

這次的襲擊是有組織的。

趙羽竹環顧現場,這周圍地形複雜,沙丘、流沙,原本都有,只是現在被炸平了。

——但這個組織應該是個新興團夥,水平并不高,軍事能力約等于零,起碼不是當年他派兵清繳過的那些基地組織,那些組織如果預判到他要來,至少得再在周圍來一圈定點電磁炮轟他才對。

火箭炮的彈片還散落在周圍,是“但丁”的軍火。

防衛官檢查了炸死的那幫人,資料庫裏找到了他們的信息,确認都是各地防衛軍團檢查時标記過疑似光塔陣營的選手,不是以前圍剿時逃掉的任何基地組織。

趙羽竹嗤笑——只是突然有了異能,就異想天開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奴役普通人?

他從地面撿起那把提醒他攻擊防衛的小刀,然後一腳踹翻了煮着竹子的鍋。

“追!一個都不放。”

那兩個選手是僥幸沒有被炸死,但一個受了傷,隐身狀态下人的确是看不見的,但身後血跡處理得不太好。

防衛官們頭戴神經頭環,遙控指揮天邊的無人機和飛行翼,追着這兩道血跡,趙羽竹随手從布萊恩那拿過一個,戴在自己額頭上,飛行翼在天空劃過輕巧的弧度,向周圍掠去。

“你們繼續追!”他忽然站住,舔了舔嘴角,“不用管我。”

布萊恩心道不好,急忙說:“将軍,但丁已經銷聲匿跡五年了,這會兒突然出現,百分之百是陷阱啊,這根本就是在引你過去跳坑!”

“我知道。”趙羽竹毫不在意,“你們繼續追,所有意圖叛亂的光塔選手,全部處決。”

“……是!”

這片沙漠裏也曾經有過城市,細軟的白金色沙粒像一層金沙,這裏氣候極度幹燥,全年高溫,本不适合人類生存,但藍天金沙的景色太過別致,于是熱愛美景的人類在這裏建立起城市,用屏障保護它,人工調節氣候,制造出了綠洲。

枯萎的植物被曬成了渣,因為光塔末日來臨後,人類失去了制造屏障保護整個城市的能力。

趙羽竹站在看不出來原形的廢鐵前,摘下手套,輕輕擦掉廢鐵外殼上的灰,曬得過熱的金屬将他的指尖燙紅,他卻低吟一聲,按住額頭。

記憶裏有雪花般的亂流,但六個字緩慢浮現:

能量場發生器。

外太空的殖民城市使用同樣的技術抵抗真空,然而他不能再細想了,再想下去又得吐血被擡進醫院。

他站起身,輕輕擦拭鼻尖溢出的血,緩步走入城市。

人類撤離這座城市的時候留下了很多帶不走的東西,街頭巷尾還有些随意丢棄的生活用品,不過摩天大樓的建築質量過硬,即使荒廢了六年依然光鮮亮麗。

趙羽竹拎着電磁炮,另一手把玩着那把小刀,路過寂靜空曠的街頭。

一個櫥窗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黃沙落滿街道,失去人類養護的商店變得像是賣沙子的,只有這家玩具店——

它的櫥窗裏擺着一只幹淨得過分的熊貓玩偶,熊貓玩偶笑得憨态可掬,重點是懷裏抱着根竹子,但本該是綠色的竹子不知道被誰給染成了白色。

一身純白的趙羽竹冷笑,擡手就是一炮,轟地一聲整個商店炸開,一道黑影蹿了出去。

第二道電弧緊随其後,死死黏在那黑影身後,幾次轟炸後,黑影驚呼了一聲,從高處一仰,似乎是抵抗不過被爆炸的氣浪掀翻,掉了下去。

但趙羽竹下手沒有半分留情,商店的承重牆被電弧打了個通透,又是幾次爆炸之後,轟隆隆一陣巨響,激起塵埃沙石,趙羽竹停止射擊後退到遠處,避開建築倒塌的碎石。

細小的風聲在這時從他身後傳來,趙羽竹眉頭微動,轉身就是一炮,一個灰白色的人影倒飛出去,胸口破開一個大洞,露出爆着電火花的電線。

飛行翼掠過低空,在隔壁街道發現大量武裝機器人。

原本部隊也試圖推廣這些仿生機器人的,但民衆受早期電影游戲荼毒太深,總擔心AI占領世界,人類一敗塗地,所以只有基地組織才會使用人形機器人充當兵員。

當初趙羽竹就是因為非法機器人生産線咬上了但丁。

但丁,真名不詳,這不止是個倒賣黑市軍火的走私商,他有自己的實驗室和團隊,本人就是這些機器人大軍的設計者;了不起的黑客,十足的危險分子,在光塔末日前,但丁這個名字高挂通緝榜首位。

就事論事,飛行翼的控制程序和這些武裝機器人區別實在不大,于是趙羽竹一把摘了控制器,果斷地按下隐蔽處的紅色按鈕。

飛行翼俯沖入機器人小隊,轟地一下來了個自爆。

第二道風從側面襲來,趙羽竹一把丢掉過重的電磁炮,但閃避依舊延遲,一道刀光從他上臂劃過,一道鮮紅的血飄起,染在他的白色的制服上,像雪地開起紅梅。

第三道刀光擦着他的腰,趙羽竹卻沒閃避,而是轉身猛然向刀光來處撞了過去,持刀人似乎驚了一下,下意識想把刀挪開,但刀尖太快,已經抵上趙羽竹的小腹。

那人因為收刀而動作遲滞。

呼——太陽防衛官衣服上的太陽紋亮了一下,集中一點的高能把刀尖彈開,趙羽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右手的那把迷你小刀直直紮了過去。

嘭,襲擊者被掀翻在地,被他自己留下的小刀紮在心髒正中!

趙羽竹翻身跟上,膝蓋向下一砸,重重壓在對方肚子上,那人低哼一聲,停止了掙紮。

防衛官的右手按在刀柄上,那把刀非常迷你,是個才六七公分長的折疊水果刀,被趙羽竹紮了一半在他心口,不到三厘米,并沒有傷到心髒,但如果趙羽竹把刀尖往下壓,那還是一樣要致命的。

“抓到了。”趙羽竹的聲音帶着喘息,唇邊揚起一個殺意縱橫的笑容。

地上的男人微微擡頭,趙羽竹左臂上的傷滴滴答答地淌出血來,落在他臉上,他伸出舌頭,把血舔進嘴巴裏抿了抿。

“甜甜的。”男人咧嘴笑。

壓制他的防衛官眼神變得極其危險。

眼看着玩過了,趙羽竹的手是真的要壓下去了,那男人急忙大喊一聲:“別殺我!我有情報!我們做個交易!!!”

全球最核心的機密實驗室,安保卻非常不嚴密,路懷星還抱着一桶全家桶呢,就這麽晃晃悠悠跟着傅重明一起進去了。

路過哨兵的時候路懷星充滿希冀地看着他們,結果哨兵不但毫無反應,甚至敬了個禮。

路懷星:=_=?

傅重明領着他,像一只在領地炫耀的開屏孔雀:“沒事,提前打過招呼了。”

路懷星:“哦。”

沒有人宣之于口,其實基地的安保系統與地球聯合政府的主網是連在一起的,進門時有一個走廊,那個走廊整個就是一個身份驗證通道,傅重明根本沒有提前打過招呼,但在主系統的程序中,路懷星走過時,系統顯示了亂碼。

安全門打開,他和趙羽竹擁有同樣的權限級別。

這是保密級別最高的實驗室,所有人都受過訓練。防衛官立正站好,對此不聞不問,但心知肚明。

有人的眼角透出了濕潤。

于是軍事重地遭遇了全家桶的香味荼毒,暴躁的查理教授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人在他辦公室啃炸雞腿。

很氣,查理老頭敲桌子:“給我一根啊!”

路懷星非常體貼,不但遞給他一根,還拿了張紙巾墊着,防止他把脆皮渣渣掉進鍵盤和燒杯。

傅重明沒忍住,也湊過去,被路懷星用一根啃一半的雞腿怼了滿嘴。

啧,香!傅重明心滿意足。

“教授您找我?”傅重明叼着雞骨頭,有點沒正形,但鑒于教授也叼着同款,誰也不笑誰,“教授,我可是直接放了一地記者的鴿子,您最好是有要緊事,而不是為了搶雞腿。”

查理威嚴地瞪着他,像一只暴怒的老獅子。

小兔崽子,記者多慘啊,就算我沒找你你不照樣先去買炸雞然後放他們鴿子?

但他說:“這是趙将軍傳回來的資料,你看一下。”

“趙将軍?他不是在無人區,回來了?”

查理:“還沒有。”

傅重明驚奇,也松了口氣:“那趙将軍這一去收獲不小,他是怎麽從無信號區聯絡我們的?”

通訊離不開軌道衛星,但光塔降臨後,整個地球空域被鎖定,所有在軌衛星都失去聯系,光塔亮起的頭一個月,全球通信遭到極大打擊,各地**基地頻出,全仗着通訊不及時給聯合政府搗亂。

不能用軌道衛星,趙羽竹卻把消息發出來了。

“不是趙羽竹自己的通訊號,我收到的是代發的郵件,裏面是一種生物芯片的資料。”查理忽然說,“傳統的機械信號不能覆蓋這麽遠,但這是種單線程的生物芯片,聚合高能量維持,研究員剛剛分析過,這種芯片或許可以調整參數,嘗試帶進比賽,使內外可以通訊。”

傅重明瞪大了眼睛,比賽內外通訊!

“哪來的?”他問。

“黑市非法實驗。”查理回答,“那邊說已經做過安全測試,對人體無害,我們的人也驗算過,羅小北甚至還用了異能來測,确實不會産生危害性,是安全可行的。現在只差驗證內外通訊功能了,剛才聯合政府緊急開了會,意思是希望植入到你的體內。”

“可以。”

路懷星皺眉,還沒說話,查理舉手:“這個芯片對能量要求很大,你已經不能承受了。文诤遠分析過你的生理數據,這個東西技術落後,可能比你現有的全部芯片加起來耗能還大。”

路懷星搖頭:“我想說,我體內芯片已有通訊功能。”

查理遺憾回答:“可我們沒有相應的接收能力,我們現在造不出能和你的芯片對接的接收設備。我們只能靠自己,靠現在的自己。”

路懷星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還有一個屏蔽設備,趙羽竹說,這個屏蔽設備可以測試一下,但丁的商團從三年前研發出這個設備後,整個基地三年沒有人被光塔選中。”查理說,“不過有秦愛愛的前車之鑒,還說不準是不是真的有效。”

傅重明:“可以,什麽時候做手術。”

一身白大褂的文诤遠拉開門:“現在立刻馬上!”

路懷星捏了捏鼻梁,拍拍傅重明,大有祝你好運的意味。

“還有。”查理從桌後拿出一個小包,“營養劑。”

路懷星打開,拿起一個試管,開封舔了舔,然後倒進嘴裏。

“還行。”他說,“總好過日後兩個人對坐啃炸雞。”

他頓了頓,補充:“吃炸雞太幹,配這個正好。”

風沙彌漫,但一個小型屏障罩住兩個人,使得屏障內一片清淨,這是人類科技目前的極限。

趙羽竹屈腿坐在一塊斷裂的樓板上,衣服脫了一半,正單手給自己左肩打繃帶,他微微側頭,把一針止血針打在自己側頸,然後用染過血的襯衣清理身上的血跡。

另一個男人站在趙羽竹一刀能砍到的距離外,心口的傷連擦都懶得擦一下,反正傷口很小,最後趙羽竹又沒真的紮到心髒上,擱着就行。

他有一只藍色的眼睛,比沙漠的晴空還要通透,金色的頭發垂在肩膀上,還用緞帶紮得很整齊。長長的劉海擋着另外一只眼睛,從發絲裏隐約能看到金屬。

這個男人的确很符合他的名字,他看起來真有點像個熱愛文學創作的藝術家,打扮精致得體,哪怕打仗都穿一身長風衣,幹淨整齊。

趙羽竹知道那只是個假象。

禮服下,他的四肢只有左腿是真的。

他正在用那把小刀校準自己手腕關節裏錯位的芯片,遠處的趙羽竹掃了他一眼。

但丁冰藍色的眼珠轉了轉:“你要不要湊近點看呀?”

趙羽竹擡起頭,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我還可以幫你把它們都拆了,需要嗎?”

“不勞煩啦。”但丁向後退了一下,腳腕的助推引擎時刻是亮着的,以防趙羽竹忽然暴起殺人。

腕骨的外殼咔噠一聲扣上,外表是一種典雅的銀灰色金屬塗裝,在手腕內側畫了個白色的小竹葉,他正一點點轉動角度,試探性地把它展示出來。

趙羽竹:“你在提醒我把它砍斷?”

“你要守信用!”但丁忙把手背在身後,“我剛才用兩項新技術和一份光塔追光陣營的情報同你交換了我的命,公平交易。”

“你沒有和我交易你的完整性。”趙羽竹紮好繃帶,撈起外套披上,一直把制服扣子扣到了領口,但丁的眼底閃過一絲明晃晃的遺憾。

他歪着頭伸出手:“那你砍吧,我不介意你帶點紀念品。”

定點爆破裝置隐藏在但丁腳邊的沙地裏,趙羽竹停在遠處,停在一個随時可以發動攻擊的位置,但丁的手在背後扣着定時炸彈的遙控按鈕,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無害的笑容。

風沙還沒平息,他們無聲對峙。

“你給了我兩項技術,一個換你的命,一個換你的手。”趙羽竹垂下眼睛,将刀收回鞘,撿起腳邊的電磁炮,“交易達成。”

“好的小竹子~”但丁抛了個飛吻,“等我有了新産品會喊你的呀!”

然而炮口擡起,遙遙比向他。

“你在用誰進行人體實驗?”趙羽竹問。

但丁揚眉:“你覺得呢?”

趙羽竹:“除了你自己呢?”

但丁:“我的生物工程師叫桑妮,下次介紹給你?哎哎有話好說——你知道的,從最開始我就痛恨非法實驗,你知道的呀!八年前你在外空端掉那個非法進行人體改造手術的組織,還是我給你提供的線報,咱不能過河拆橋啊!桑妮那真是個瘋女人,她自己喜歡拿自己試藥試設備的,你不能怪我啊!我又不是她爸爸我怎麽管,我要冤死啦!!!”

炮口的光慢慢散去,趙羽竹放下電磁炮,兩指遠遠地比了比但丁的心口,然後轉身迅速向風沙深處跑去。

但丁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風沙中的白影,又低頭看了看表,忽然惱火地踢了一腳背後的亂石堆。

“又不行,又不行!連半個小時都沒過!”

但丁把炸彈踹得滿地都是,乒乒乓乓的爆破在城市廢墟裏亂響,等在遠處接應的手下噤若寒蟬,紛紛向外撤離,不敢接近老板。

他發洩了一會,戴好耳機,語調徐緩低沉地問:“怎麽樣,那些追光陣營的選手呢?”

“老板,防衛官們殺了一百多個,全部處決沒有留情,跑了兩個會隐身的,被追上一個,和我們彙合了一個。”

但丁咯咯咯笑起來:“他們的錢打過來了?”

“收到了。”

“行。”但丁跳到趙羽竹剛剛坐過的地方,“打成半死,挖個坑埋了。記得給人家找個風景優美點的好地方。”

“哎?老板您——”

但丁晃悠着雙腿,痛心疾首:“交易內容是幫他們提供武器,順便引來防衛軍團到他們的埋伏點,幫助他們一戰成名,打響‘追光陣營’的名號吸引追随者,對吧?我們是公平交易,我完成我的任務了呀,防衛官我不是給送到他們的埋伏圈去了嗎?我可是良心商人,我連防衛軍團最高指揮官都給他們騙過去了,他們自己笨我有什麽辦法,怪我啊?我幫趙羽竹?他們說夢話呢,我可是被趙羽竹親自追殺了九年的頭號通緝犯呀!”

那邊彙報的屬下沉默了一會兒,沒敢說半個不字。

這要是反駁了,拉出去打殘埋了的就是他了。

“那老板,以後要是還有類似的交易……”

但丁:“是肯定會有的,你們給我好好招待呀,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武器給人家拿最好的,吃喝給人家上最棒的,可不能怠慢。來者不拒,畢竟我們是親切友善的良心軍火商!”

“……好的老板。”

“記得,處理幹淨點,決不能影響我們對外名聲,所有消息嚴密封鎖。那些蠢貨是和我們交易完自己去招惹防衛軍團才被滅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但丁的聲音驟然變得冷冽。

現在這個時候會迫不及待來找他交易的,都不是真正的大魚,真正有實力的危險分子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他會很有耐心的。

“是。”

他在原地又坐了一會,忍不住在上頭上滾了一圈,樓板不夠寬,他哎呦一聲掉了下去。

但丁趴在沙子裏,支着下巴:“嗯,這筆錢都拿去給桑妮用吧,不然下回把小竹子騙出來,沒什麽新東西能跟他交易的就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36:我願意執行任務,接受芯片植入!

霜總:營養液?很好,終于擺脫炸雞了。

小星星:不可能。

……

但丁:我要改名叫潘達,我要吃竹子!

随後被趙羽竹捅了一刀。

……

嗯,快要回去比賽啦,新技術get,新裝備get,離毆打組委會又近了一步!沖鴨!小星星加油,回去抓那個大黑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