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很是猖狂的那幾名匪首,此刻都是衣裳接連綻裂,胸肋、大腿等處鮮血激射。一時間不敢再輕敵,屏氣凝神對付面前的金袍少年。
“長史大人沒事吧?”那名少年一頭棕色鬈發,眉目俊朗,天庭飽滿,四肢修長,穿着金光閃耀的戰袍,英姿飒爽,如同天神下凡。一面在賊匪中橫刀飛舞,一面回首笑吟吟的望向那邊馬車中探身而出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拱手道:“多謝墨夷王子,在下平安無事。”
“大人沒事就好。”金袍少年放心下來,一邊飛身而起,揮刀架開殺向自己的兵器,一邊對那軍官喊道:“劉統領,你們先護送大人離開,這裏交給我們了。”
“墨夷王子,那位姑娘是?”軍官望了眼不遠處銀光飛舞中的白袍少女,好奇的問道。
金袍少年面上得意,大聲道:“那是我們洛迦的雪聖女,你們現在可以放心離開了。”
“什麽?洛迦雪聖女?”聽到那三個字,賊匪中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既然有洛迦王子和聖女出馬,看來也沒有我們什麽事了,那麽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軍官在馬上一拱手,下令撤退。
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官兵們就将重傷卻還活着的兵士扶上馬,整齊劃一的緩緩退出了染血的殺場,一行人遙遙拜過那邊在賊匪包圍中卻游刃有餘的兩人,向東緩緩而去。
見到到手的肥羊竟然要跑了,這些悍匪自然不願意善罷甘休,雖然洛迦雪聖女和墨夷王子之名在天山南北大漠深處都是如雷貫耳,但是畢竟從來沒有交手過,是否沽名釣譽都未可知,所以即使這會兒遇上了,卻都沒有令其真正心生恐懼。
賊匪中沖出十餘騎朝着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忽見銀光亂舞,閃電般從天而降,攔住了去路。
就見那白袍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飛身縱躍過來,手中揮舞着數丈長的一道銀光,如同長鞭,卻又仿佛鏈劍,其勢妖魅莫測,氣勢磅礴,竟然将十餘騎賊匪盡皆擋住。
那女子飛掠繞竄,手中銀光帶着攝人的殺氣,絞起了漫天的黃沙和血光。當先三人竟是連人帶馬一起栽倒在地,要害處鮮血淋漓,竟是一招致命。其餘數人一見,不由得心生恐懼,想着這女子既然有洛迦聖女之稱,又如此厲害,想必一定是習過厲害的妖術之類,否則怎麽會這麽可怕呢?
稍有不忿之人沖過那道黃沙上留下的溝痕,立刻就命喪當場。
明明是烈日當頭,但是那女子手中白光所到之處卻是寒意凜冽、殺氣漫布。
而那邊手舞金刀的少年雖然刀法精妙,氣勢如虹,但是畢竟寡不敵衆,而且對方都是騎在馬上,他自然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落于下風。擡眼望去,看到那車隊已經走遠,這才高呼道:“伊娜爾,過來救我啊!”
白衣女子回頭望了一眼,并未殺進重圍去助那少年,而是飛身而起,如同一只白鳥般疾掠過一片黃沙,手中甩出一道銀光,直取那沙丘上立馬觀戰的黑衣漢子。
那人一襲黑袍,面上罩着半邊玄鐵面具,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和青茬茬的下巴,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戰。此刻忽見白光帶着淩厲的殺氣襲來,當下不及細想,右手一招,一把月牙般的彎刀自袖中旋飛而出,急斬少女手中的引銀鞭。
白衣少女不閃不避,手腕一翻,那條銀鞭竟如同靈蛇一般蜿蜒着纏住了彎刀,手中運出真氣,飛身掠起,竟将那把彎刀搶了過來。繼而手腕一帶,那彎刀呼嘯着貼地飛了回去。
只聽的一聲慘厲的馬嘶,黑袍男子胯下的棗紅馬竟然悲鳴着撲到在地,顯然是被那疾飛的一刀斬斷了馬蹄。棗紅馬翻到在地,嘶鳴着滾落下沙丘。
而那黑衣男子也在同一時間拔地而起,一飛沖天,旋落之時,手中爆出萬點烏青色的寒星,朝着那白袍少女激射而去。
少女驚覺,手中的銀鞭舞的密不透風,竟如同一道銀色的光幕般,只聽的铿锵之聲,那些暗器全都被彈了回去,射入黃沙之中。
與此同時,少女飛身而起,足尖在沙丘下掙紮的棗紅馬上點過,借勢疾掠過去,手中的銀鞭螺旋般飛舞着卷向了扔在空中尚未落地的黑袍人。
那黑袍人輕功極佳,身形柔軟的如同一匹緞子般,折身而起,在那舞動的銀鞭旋紋中游走,雖然衣袍已經被勁風割破,但卻只是輕傷而已。
“伊娜爾,你再不快點得手,我們今天怕是回不去了。”那邊的墨夷王子雖然殺倒了一大片,但是此刻孤軍奮戰,形勢越來越危急,忍不住高呼道。
擒賊先擒王,他自然明白少女的意思,但是自己一個人對付這麽多,實在有些吃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