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珂擡頭, 問的簡單而直接,“包子,我女朋友是誰?”
包宏藝聽見這問題驚吓的想要吸口氣, 卻被煙嗆的直咳嗽, “咳咳, 咳, 你女朋友是誰,你問我?咳, 你好像,咳, 有那個大……咳……”
包宏藝咳的腦袋漲血, 快昏過去了, 簡珂才像是剛反應過來這裏還有個人似的,給他順了順後背。
一個簡單的動作, 卻因為是簡神做出來的, 而讓包宏藝受寵若驚,他感恩戴德的回答上一個問題,“你女朋友, 咳咳, 也許,或許, 咳咳咳,是,李樰容?”
簡珂微微側臉,認真地問,“那是誰?”
“……”
謝總的秘書離開後又回來,站在大廈門口裏, 面帶商務微笑的等着他們。
“進去了。”簡珂又拍了拍他。
包宏藝一臉憤恨,好像自己被侮辱了似的。回總裁辦公室的這一路上,他喋喋不休的給簡珂普及校花的生平簡介。
不過簡珂還是沒明白為什麽這就成自己女朋友了。
而且,關于所謂教學樓下表白的那部分,他也不太記得表白的人的臉和身份。
他只記得,那天岑惜跟她舍友後來的,她不太想看,然後被舍友拉住了,她滿臉都寫着“我是陪我舍友看的”。
再回辦公室時,總裁親自給兩位律師開的門。
誠如包宏藝所說,他剛剛并不是這個樣子。甫一見到他們兩個,這個三十多歲的總裁是看不上的。
随便給他們甩出幾個億營業額,還有公司經歷過的駭人聽聞的大事,試圖吓住兩個年輕人。
包宏藝雖然姓包外號包子,但是本人并不是個軟包子,全程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似乎在說“哦,然後呢?”
至于簡珂,他幾乎比謝東更了解這些事,連那些謝東都不知道的有關于中漾集團的歷史,或黑或白,他都不知道從哪搜羅出來的侃侃而談。
不過既然是歷史,能找出來只能說明他有心。真正讓謝東對這兩個年輕律師改觀的,是簡珂跟他提的想法,跟他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董事會那幫伺機而動的老王八蛋們時刻準備下手,妨害他的利益,如果這時再跟那11個私生子還有私生子的媽去掰扯父親留下來的那20%的股份,這樣是十二敗俱傷。
屆時自己必然會淪為沒有話語權的小股東,所以他不想跟他們掰扯。
“咱們能不能整點操作,讓那11個都沒有繼承權?”謝東是個總裁,但是經歷了商場厮殺,人有些痞勁兒在。他看似提了個問題,但語氣狠戾,似乎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包宏藝心口一顫,咋他媽個情況?今天這是律師咨詢,還是殺手咨詢?
簡珂聽後表情沒什麽變化,他雙手交握,氣定神閑的分析道,“您手上有12%的股份,董事會所有成員加起來共有60%,董事會成員中包含部分私生子的生母,和您的弟弟謝回,另外還有28%的股份,通過特殊操作下落不明,是這樣嗎?”
頭回聽說“部分私生子”這個詞兒,包宏藝聽着好險沒樂出聲。
謝東皺着眉頭點了點頭,在等簡珂的下文。
簡珂緩聲解釋,“據我所知,您弟弟占32%的股份,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你們兄弟聯合,再拉攏一個股份大于7%的人。”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向來點到為止,謝東也聽懂了,只要他們有超過50%的股權,再拉攏董事會成員過一半,就可以通過董事會決議和股東大會将其他人邊緣化,屆時他們就有了整個公司的控制權。
再往後的發展,就是他說了算的。
這個道理謝東不是不懂,但是問題在于,“我怎麽跟我弟談這事兒?”
“您請我來,想必不是紙上談兵的。”簡珂淡淡道,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交給他,謝東的眼睛當時就亮了,非要拉着兩個小兄弟去他的私人會所吃飯,簡珂看了一眼表,婉拒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下次。”
簡珂跟包宏藝在秘書的陪伴下往外走,送到門口時,一向幹練的秘書都忍不住誇贊道,“簡律和包律真是年輕有為。”
包宏藝都習慣做陪襯了,一聽這話就不是對自己說的,他又開始不正經,伸出大拇指指着簡珂,“他更年輕,更有為,還單身呢!”
秘書的眼睛不負所望的亮了一下。
在她開口前,簡珂平淡道,“但是有在追的人了。”
秘書表情震驚的看着包宏藝,好像在問,“這樣的人,還需要追人嗎?”
回答她的,是包宏藝更加震驚的表情。
“啊???”包宏藝都開上車了,才剛從震驚裏緩過來,方向盤扥下來了,“你有在追的人了?怎麽可能啊?誰啊?誰能入得了你這長到天上去的眼睛啊?你唬她呢吧??”
簡珂單手拿着手機在屏幕上打字,沒什麽表情,“我為什麽要騙她。”
“就是的啊!”包宏藝松了一口氣,心說堂堂簡神怎麽可能追人呢,肯定是騙人的。
只是好像哪裏不對的樣子。
車又開了五分鐘,到一個紅綠燈路口,包宏藝忽然發覺了事态的嚴重性,他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樣,哆嗦着問,“你,你你,你真在追人?”
“嗯。”
包宏藝手也跟着哆嗦,他曾經無數次想象過,也跟簡珂讨論過,他什麽時候談戀愛,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簡珂竟然會追人。
不是懷疑他性取向,實在是這人太傲了,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傲,這人好像生下來就該被人高高的供在天上,不該被世俗所困。
以他包宏藝對簡珂的了解,說他殺人,都比說他追人可信。
一腳油門,包宏藝把車開到了旁邊超市,停了車。
簡珂側眸睨了他一眼,“開車,別耽誤我代課。”
你怕耽誤嗎!剛面對能賺下七位數的委托人,你說不談就不談了的時候,怎麽沒想着賺錢會耽誤了啊!
盡管這麽想,但是包宏藝點煙的速度還是加快了,他猛地吸了一口,确認自己還活在人世間,“你追的我認識嗎?”
“認識。”
“誰啊?”
“岑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