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崇陽出差在外為a公司搶單子的時候接到了池崇銘的電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周後實施,不出意外,c公司在一個月內就會信心全失,投降,接受他們提的條件。
池崇陽說:“若是他們同意賣了,派三撥人馬過去洽談,每隔一星期降15%的收購價。”
“好。”池崇銘說。
推波助瀾的手該要停止了,若是把c公司打的再也翻不過身來,也并非他所願,池崇陽翻到楚凝的手機號,看了半天,打過去,那邊傳來讓他心癢癢的聲音:“喂。”
“喂什麽喂?我的號碼都看不出來嗎?你應該甜膩膩的說:老公,在哪裏啊?和誰在一起啊?身邊什麽有沒有女人?有沒有在外偷腥?今天晚上幾點回家?洗白白在床上等你回家交公糧哦!”
聽着池崇陽學着嗲嗲的女聲,這個人,那麽陽剛的人,竟……楚凝笑了,說:“銷售和客戶不是訂的下午的會嗎?會議結束估計都5點多了,你,就住在那邊吧。”
“真不想我?”
“嗯—-”楚凝直起脊椎,伸長脖子,看看辦公室裏的陸天和柳晴都去了車間,還是将聲音壓的極低說:“嗯,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今晚別回來了。”
“來親戚了?”池崇陽問,沒等那邊回答,開始大聲責問:“你這是什麽邏輯?你腦子裏都想什麽呢!你不舒服我不是更應在你身邊伺候着嗎?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是上半身決定下半身的好不好?”
這人,他明明就是……卻又反過來義正言辭的說自己,楚凝真是哭笑不得,聽到他停了“疾言厲色”的“訓斥”,又問她:“我們部門的新人定下來了嗎?”
“嗯,我定了k也同意了,叫魯子健,北方人,資質和陸天柳晴差不多。”
“好,”不出池崇陽所料,他的阿凝和他審美賞才能力真是一致,讓他選,他也會選魯子健,“嗯,阿凝,我有事要和你說,嗯,還是晚上見面說吧。”
雖然是離開一兩個月,總歸是分離,還是見面說的好,他想看看她到底會是什麽臉色,會舍不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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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在吸煙,李默突然愛上了吸煙,一開始便煙瘾極大,大清早,剛上班,就在竹亭處磕出一根來點上,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吸。
聽說黑社會的标志之一就是這種拿煙的姿勢。
李默想若他是黑社會老大就好了,就可以搶了她做個壓寨夫人,什麽“身在心不在”又有何意義,都tmd的見鬼去吧,一個正常的男人愛一個女人,愛的發了瘋、發了狂,心裏就只想一件事:占有!
池崇陽走過來,坐在另一張條凳上,拿出自動煙盒,一按,一根煙便跳出來,他用嘴叼出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在體內循環了好久,才慢慢的長長的吐了個煙圈。
“你有多愛她?”池崇陽問。
“多愛?”李默想笑,苦笑,“七年對兩個月,總比你愛的多一些吧!”
“感情的濃淡怎麽可以用時間來計算?這個事講究一個緣。”算了,今天是想找他好好談談,并不是想打擊來着,“方晗是被她的專業技術知識碾壓的,你又是為什麽?”
說真話嗎?這個結藏在李默心裏很久很久了,從來未吐露過,卻不想,第一次說出來竟然是與情敵分享,并不是在她的面前,表白。
但是他很想說出來,不知道說出來心裏會不會好受些:“欣賞她的人格獨立,愛她的強大吧!那是一種從不依附任何人的強大,那是一種從不屑于依靠任何人的強大。遇到任何問題,從不哭哭啼啼或者用任何女性的手段的讓人可憐求人幫助;她心裏的傷她的磨難她選擇獨自消釋,甚至從不傾訴;沒有攻擊性,因為內心過于強大表現出來的是對外人的體恤;很高貴,從不被廉價的言論和情感煽動;我喜歡她,也因為她從未在乎別人是否喜歡她。”
“我喜歡她,也因為她這七年裏,從未利用過我對她的這份喜歡。”
李默竟然是真懂楚凝的,池崇陽想:就憑這個,他也要放李默一馬。
“如果沒有你,我可以得到她的。”李默最後說。
“砌!”池崇陽搖搖頭:“第一,世界上哪有如果!第二,你永遠都不會得到她!”
李默扭頭看過來,池崇陽說:“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并不能為她所容,你們的三觀并不一致的,你清楚你都做了些什麽,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池崇陽看着李默的臉從白變綠變灰變黑,又說:“不過,就憑你剛才說的那段話,我知道的不會讓她知道,只是,有個前提條件。”
“什麽條件?”
“以後,無論我和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不可以見縫插針!”
李默沉默,池崇陽說:“你以為我與她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你以為只是我的不擇手段追上的她嗎?以前是,但是現在我們是兩情相悅,她愛我,很愛我。”
“你不信?”池崇陽笑笑,拿出手機,撥了電話,按了免提,幾秒,傳來楚凝的聲音:“喂。”
“是我。”
“嗯,你不是也在公司嗎?怎麽打電話呢?”
“中午別吃食堂了,我叫人送菜,你想吃什麽?”
“你定吧。”
“你不是很喜歡龍井山上的那個餐館嗎?我叫他們炖只山雞送過來好不好?”
“好。”楚凝和池崇陽說話的聲音那麽的溫順,甚至可以從溫順中聽出絲絲甜蜜,李默卻越聽越心涼,她,何曾這樣對他這般溫順,這般說話?!
“還想吃什麽?炖個羊湯?”
“好,你都自己決定吧,我先忙工作了。”
“不許挂!”池崇陽急喝一聲。
“怎麽了?”
“你忘了說你愛我了。”
這人又在作什麽妖?怎麽突然提這要求了?也是,這三個字,他說過無數遍,可是她一次也沒有說過,他此時此刻才反應過味來嗎?
可是,這是在辦公室唉,陸天柳晴都在,新人魯子健也在,她怎麽說出口?可是,這個人的脾氣她是知道的,不達目的毫不罷休!
楚凝想了想,輕吐了三個字母:“wan。”
楚凝挂了電話臉上仍帶着羞澀的笑,池崇陽也被她逗笑出聲握着手機傻樂,只餘旁聽了這場恩愛秀的李默臉青着臉顫抖着心。
煙到了盡頭,燒到了手指,李默才被疼醒,他摸出煙盒,顫抖着手又續了一根,用力吐出一根長長的煙線,問:“你是在玩玩還是真的想娶她?”
“你說呢?都是男人你看不出來嗎?玩玩是什麽态度,真的是什麽态度,閱人無數的采購部李經理難道看不出來嗎?”
“她比你大。”
“女大三,抱金磚。”
“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也不在乎嗎?你家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池家嗎?阿凝的家境也是不錯,但只是小康水平,你們池家入得了眼嗎?池家會同意阿凝過門嗎?池家難道就沒有給你準備好結婚對象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
“我不該管?我等了七年的女人被你兩個月追走了,你有沒有想:若是你們家裏怎麽也不認可阿凝,你可以依然潇灑,但是我的阿凝怎麽辦?”李默将煙頭按滅在垃圾桶,站起身來,往辦公室走,甩下一句話:“等你娶了她,我自會不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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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躺在床上,腰後面靠着抱枕,肚子上放了個暖水袋,捧着碗雞湯喝着,喝了幾口,把碗推過來,池崇陽豎着眼眉做狠戾狀:“都喝了!”
“我又不是在坐月子。”楚凝委委屈屈的說。
“你這身子太單薄,得好好的補補,否則,怎麽給我生大胖小子?”
又來了,又來了!
池崇陽坐在床邊,伸長手臂,将她兩側的頭發理順,掖在兩耳後,露出一整張白嫩嫩的臉,大的誇張眼睛,翹俏的小鼻子,被他吸的比以前厚了些的雙唇。
唇薄不是薄情,是過于理性,理性的不受感情控制,理性的會把她的各種信仰各種道德枷鎖淩駕在對他的愛之上!不行,得把這張薄唇親的更厚一些。
想到便行動,池崇陽探身過去,吻住了她的唇,雖說是吻了幾百遍了,但是每次都撩的他心癢難耐,他的手也從衣擺處探進去,揉捏着,聽說,女性每個月的特殊時期其實正是增加罩杯的好時機。
吻了很久,楚凝感受到了他吻着蘊含着與往日不同的情感,往日的吻只是他下一步的前戲,所以他挑逗的成分多一些,而今天,他格外的熱烈,不是熱烈,是渴求,渴求中又夾雜着莫名的占有欲,不是對她身體的占有欲。
可是,他知道的,她的心也屬于他的呀,他還想要什麽?他還怕什麽?
好久,池崇陽主動撤離,将楚凝攬在懷裏,說:“我明天辭職,我們的關系,在公司裏,你想公開就公開,想不公開就不公開,随你。”
“嗯。”
“只是,我擔心,我走了你會不會累着?”
“不會的,我若是出差,便讓陸天帶魯子健,柳晴負責日常工作,你放心好了。”
“阿凝,其實我覺得我們公司和b公司應該住手了,你覺得呢?若是徹底把c公司打死,不就變成兩虎相争了嗎?你不覺得三足鼎立更牢固些?”
“這還要靠銷售總監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是做不得主的,我們技術團隊嘛,就是銷售手中的搶,他們指哪兒,我們打哪兒呀。”
“你可以把這層意思向銷售總監提一提,我看他倒是信賴你的很。”
“嗯,我找機會說吧。”
池崇陽把床邊櫃的碗又端過來:“來,把雞湯喝完。”
“不,不喝了,真的,我真的喝不下了。”
“來嘛,烏雞湯最補了,乖……”